紅螺是心中一喜,既然景芝都知道了,那錦鄉侯世子定然不會將自己小姐當做小妾抬進府去。
洛娉妍卻是目光一凝,微紅著臉頰咬了咬嘴唇,極力錯開目光,裝作沒有聽見似的問道:“芝姐姐這會子怎地過來了?不是說最近都不出門嗎?”
景芝聽洛娉妍如此一問,掃了眼屋裡眾人,笑道:“哪兒有什麼事兒,不過是閒得無聊過來找你玩。”
說著景芝話鋒一轉,接著笑道:“不過既然要送夕月去備嫁……”景芝擼下手腕上一對翡翠子,笑道:“這個權當我給她添妝了,不值什麼,別嫌棄。”景芝說著將鐲子遞給了身旁的馨羅,命她給夕月送去。
紅螺見此笑道:“如此奴婢也快去收拾收拾。”說完朝景芝與洛娉妍一禮,笑道:“小姐陪景小姐坐會兒,奴婢去去就回。”
洛娉妍自是看出景芝是有事兒找自己的,就不知是關於她自己的還是關於……
洛娉妍沒有想下去,在紅螺話音剛落,便笑道:“家裡還有英兒她們看著,外面也有忠哥兒她娘與徐大媳婦兒,哪裡就缺了人手?記得帶了淺淺跟五兒倆過去,往後淺淺與五兒就留在那兒陪夕月,等著送完嫁再回來便是。”
說完洛娉妍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盞淺啄了一口,笑道:“姑姑與晨霜也好好兒陪夕月一宿,好歹倆人都是您看著長大的,省的她剛換地方夜裡心慌。”
紅螺猶豫片刻便點頭應了下來,翠娘見此也不久留,笑道:“我也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兒差人來喚我一聲兒便好。繼宗今晚不回來用膳,我去廚房叮囑一聲兒,省的給忘了。”
洛娉妍也不挽留,起身送翠娘出了屋子,見晨霜夕月,馨若馨羅四人湊在桂花樹下嘀嘀咕咕說著什麼,好歹面兒上都帶著笑容,洛娉妍也就放心了許多。
前世陪著自己苦了一輩子的人,今生便要給她們一條好的出路,無論將來如何,總要保了這些人的幸福安樂。
回到屋內,洛娉妍拉了景芝的手嗔道:“芝姐姐大老遠趕來,是想要與我玩什麼?亦或者……”洛娉妍說到這兒故意拉長了音,不說下文。
景芝見此也不吭聲兒,抿著嘴便將手探向了她的咯吱窩,一時間倆人笑鬧一團,帶英兒蕾兒帶著溫水進來為洛娉妍淨面時,倆人早已癱軟在臨窗大炕上動彈不得。
梳洗後,打發了英兒蕾兒,洛娉妍方正色道:“好了,我知道芝姐姐今兒過來定是有事兒,這會子又沒旁人,芝姐姐有話不妨直說。”
景芝聞言嘆了口氣,皺眉思索了片刻,方才壓著聲兒道:“我就是對當初那件事兒想不通,你說景蒔若是要救我為何當初不說,過了這麼久也不說,若說是他害我,可你卻說他拼死抵抗,這怎麼也說不通。”
洛娉妍一聽這話鬆了口氣,沒好氣地道:“管他是為什麼,芝姐姐只要知道一點便可。”
景芝聞言挑了挑,洛娉妍便直接說道:“他當初在現場,可事後卻沒有承認,那就只能說明他心裡有鬼,或是有所圖謀,無論是哪一點,咱防著不給他機會得手便是,何必管其他那許多?”
景芝聞言一愣,好半晌才勉強笑了笑,嘆了口氣道:“我竟是鑽進死衚衕了,說到底還是我沒有你通透。”
洛娉妍聞言慘淡一笑,幽幽嘆道:“我哪兒是什麼通透之人?再愚蠢不過了,只是不願將事情複雜化罷了。真要說起來,我其實也琢磨過這個問題。”
聽洛娉妍這樣一說,景芝來了興致,捏著洛娉妍兩邊兒臉頰道:“你想過竟是不告訴我?”說完頓了頓,見洛娉妍的臉蛋兒在自己手裡變得特別搞笑,不由鬆開手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道:“快說,你都怎麼想的。”
洛娉妍一邊兒撅著嘴揉著被景芝捏疼的臉蛋兒,一邊兒無所謂地道:“無非就是兩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