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到底在想什麼?」
寧酒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又一次自作多情,蔣舒喻比她懂得多會得多,她儘管有些害羞,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他想單獨跟你出來玩唄。」蔣舒喻用筷子戳了戳米飯,「他跟你關係這麼近,總不會想釣你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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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酒從食堂走向教學樓,爬到五樓,走廊中間,恰好偶遇從相反方向走來的錢佳杏。她一見到寧酒,飛快朝她奔跑,表情格外興奮,距離近了,反而收斂了眼神裡的激動,壓低眉眼,彷彿要說些秘密的事情。
寧酒覺得她的反應有些怪,沒來得及多想,因為不到兩秒,原因已經揭露出來。
「快回教室,有人給你送情書啦。」
情、情書?
寧酒太訝異了,睜圓了眼睛,竟產生了些遲疑:「啊?有人堵在教室門口嗎?」
「不是。」錢佳杏補充了句,「情書放在你課桌上,我沒看裡面,只瞥到一個名字哦。」
「……」
「那人叫方則川,我知道他,2班的班草。」
錢佳杏提前一步,悄悄向她透露男生的資訊。
名字有些耳熟,寧酒仔細回想,男生的形象與論壇校草投票的第三名重疊,不止,運動會搭訕她的人好像也叫方則川。
他竟然還沒放棄?
「這學期都快過去了,我才看見有男生寫情書給你。」錢佳杏感嘆,發出了人生中最難以置信的疑問,「不應該啊,你長那麼漂亮,難道那些男生審美出現問題,選擇性眼瞎了?」
「……」寧酒一時接不住這番話。
錢佳杏還要去趟辦公室,老師喊她幫忙整理試卷,話題到這裡暫時結束。寧酒笑著道別,繼續走向教室。
太多年沒收到情書了。
她一時半會不知道如何應對,短短一路,思考著用什麼方式處理這封情書。想了很多種,不管哪一種都可以,唯一不考慮,接受方則川的心意。
寧酒做好決定,進教室後,目光最先落到自己的課桌。
錢佳杏說,情書就在課桌上面。
然而上邊,空無一物。
她站在門口不動,陷入一種發生了什麼難道方則川又收回去了或者錢佳杏看錯了其實是送給簡慧的未解之謎當中。
這種困惑的思緒過於漫長,長到足夠顧暮遲發現她的身影。
他比她早到一步教室,這會兒正翻開一本名著,提起筆劃線進行批註。
顧暮遲除了愛看電影,閱片量大之外,他閱讀的書籍也相當豐富,雖然是個理科生,卻常看歷史哲學散文之類的作品。古代現代國內國外,涵蓋範圍廣。這次犧牲了午睡時間,又細讀了一遍某部書。
有個同學正要進門,見寧酒在發呆,提醒說:「讓一讓謝謝。」
顧暮遲聽見動靜,臉偏了偏,下意識看向聲音的來源,待視線瞥到寧酒卡在門口,他將課外書合上。
「你站門口,」顧暮遲盯著她,若有所思地得出一個結論,「當門神呢?」
寧酒的思緒被人打斷,先跟同學說了聲抱歉,讓出位置後,慢吞吞回到座位,腦袋往下低,桌洞裡沒有信封。
再往下低,地上也沒有。
四周裡裡外外找了個遍,完全沒情書的影子。
她茫然地抬起腦袋,靠著椅子思考,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雖然她沒打算接受別人心意,但信封不見了,總得有個去處吧。
憑空失蹤是什麼情況?
教室裡的同學還不多,寧酒回過頭,想問顧暮遲,他似乎很早就到教室了,應該知道信封的去向。但她的嘴巴張了張,一個字說不出口,問自己喜歡的男生,有沒有其他男生來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