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酒:「……」
他們人到小區附近了,顧暮遲問清楚電話的內容,陪她去便利店買醬油。
便利店的老闆娘,大約四十歲左右,她用手機看電視,有人進來,她餘光一瞥,寧酒她認識,喬曉霞的女兒。而後面那個男人?
便利店老闆娘隨口問:「小酒交了男朋友?」
這段時間,寧酒太熟悉這個問話流程了,顧暮遲接她上下班,同事們兩眼冒光問她哪裡撿來的男朋友,回學校答辯,認識的同學們也一個個追問她怎麼追到的校草。
此刻面對老闆孃的招呼,寧酒習慣性回了句:「是啊。」
收回已經來不及了,老闆孃的誇獎衝口而出:「男朋友長得真帥,不錯不錯。」
顧暮遲笑了笑,神情自若地接受了讚美:「確實,她的眼光一向無人能敵。」
見過主動誇人的,主動往臉上貼金的第一次見,老闆娘見多識廣也噎住了:「……」
寧酒把醬油瓶放到了收銀臺,她覺得老闆孃的眼神都一言難盡了。
推開門踏出便利店,她在外面笑他:「自戀鬼。」
他揚了揚下巴:「嗯?我說的不是實話?你男朋友不帥?」
他那略帶鋒芒的臉朝她耀武揚威,彷彿她敢拒絕一句,就要壓下來狠狠欺負她一頓。寧酒稍微慫了慫,把否認的話給咽回了肚子,一張瑩白的小臉仰望他,「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你開車開半天了,快回家休息吧。」
既誇了人,又隱含了關心。
顧暮遲抿唇笑了笑,極其受用,目送她進小區,高高興興地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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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酒在家過了幾天自在日子,把空餘的時間留出來給了錢佳杏和蔣舒喻,三個人很久沒見面,她同時約了兩人去咖啡店。
蔣舒喻這些年沒離開過松遠,大學在松遠,工作也在松遠,換了幾任男朋友,現在這任可能走不到最後,她談起這些複雜的感□□,表情很淡,像看透了很多,比高中更成熟了。
而錢佳杏去了另一座陌生的城市上學,目前在那定居,跟男朋友感情不錯,已經定好婚期。
寧酒還記得她高中暗戀別班的一個班草,問她:「你最後跟班草在一起了嗎?」
「沒有。」錢佳杏嘆了口氣,「我後來一直沒敢告白,聽說他上大學交了女朋友,我已經刪了他微信。」
寧酒抿了抿唇。
錢佳杏笑了:「不是每一段暗戀都有結果,我早忘了,現在的男朋友對我特別好。」
三個人又分享了工作遇到的煩惱與成果,一天過去了。
她回到家八點,站著在玄關處換鞋,父母從臥室走出來,沉默地盯著她的動作,寧酒單腳站立,身體越來越晃,比身體還不穩的是她的心臟。
感覺不妙。
果然下一刻,喬母指了指沙發:「來,坐。」
多麼乾脆利索的兩個字,寧酒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仍舊像只做錯了事的小貓,他們的目光則像只大手,把她拎到了沙發上嚴格盤問。
喬母單刀直入:「你跟暮遲談戀愛了?」
寧酒剛開始慌了幾秒,他們怎麼知道的?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迎面就上戰場,這未免太考驗她應對能力了。
父母靜靜等她的回答,寧酒鎮定地浮起微笑,準備找幾個藉口敷衍,可是想起顧暮遲這些年受的委屈,她心一狠,把那些藉口通通拋開,梗著脖子承認:「沒錯,我們談戀愛了。」
父母對她的瞭解再清楚不過,寧酒的遲疑和堅決他們也都看進了眼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女兒早已知曉了他們的反對,但仍堅持著跟顧暮遲走到了一塊。
街坊鄰居沒有秘密,父母從便利店老闆娘那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