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堅持自控的行為。
而這時,他打破了那些她自知的習慣,他上了癮中了毒,酒瓶的酒水越來越少,指腹將酒杯抓得很緊。
周圍人沒有阻止。
然而寧酒受不了,血液一個勁往頭上沖,她跨了幾大步衝過去,硬生生把他的酒杯給奪走了。
顧暮遲喝了大半瓶了,按照他的酒量,喝不了這麼多,酒意已經迅速襲上大腦。
眼神聚焦到寧酒身上,他眼裡落進了星光,完全忘記了自己最初的不高興,忘記了最初喝酒是因為寧酒那番無動於衷的話語。
他用那種從未有過的柔和語調,說了兩個字:
「久久。」
寧酒身體顫了下。
回憶拉到了很多年前,那時候他們還是小孩子,他曾嫌棄地告訴自己,喊疊名太膩歪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喊出口。
然而此刻,因為強烈的酒意,他真實的內心完全暴露了出來,完全沒壓抑想做的事和想說的話。
他一遍一遍喊著她的小名。
像把這些年的分量,全一次性喊完。
久久。
他的久久。
內心洶湧的情緒,一陣一陣拍打她此刻柔軟的心臟。
她強忍住這股顫慄,視線環顧一圈:「我們先回去了。」
他還沒說什麼,已經失去了清醒,沒了說話的力氣。各位同學的呆呆注視這一幕,她抓住他的手腕,支撐他半個身子的體重,將他一路攙扶到了門口。
過了五分鐘,計程車準時到達街邊。
寧酒力氣太小,顧暮遲穿了黑色衝鋒衣,身材遮得密實,可一眼看去,確實是個高高瘦瘦實則肌肉分量不低的男人。
他太重了,她拽了半天沒拽動。
師傅見她無能為力,便幫了她一把,兩人合力一起把他塞進車後排。
寧酒連忙道謝:「謝謝師傅。」
「不用謝。」司機師傅坐回駕駛位,往後看了眼,「你們去哪裡?」
去潭華大學,嘴邊的話幾乎脫口而出,但她突然頓住了,現在的時間超過了11點門禁。
寧酒轉口說:「去附近的連鎖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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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臺定了兩個大床房,寧酒帶他到房間。
一路費了不少體力,冬春交接之際,大冷天的,額頭甚至還滲出了汗水。她氣喘吁吁地坐在床沿,準備緩口氣幫他脫掉鞋,再把他擺放端正。
酒店隔音不錯,安靜得沒有一絲多餘的聲音。落地窗外,城市燈火輝煌,廣告的大螢幕佔據了最中心的視野,奪目耀眼的光亮使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寧酒的身體漸漸放鬆。
顧暮遲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她回頭看了一眼,忙碌過後,所有暫時撇開的思緒重新回到了大腦、
他剛剛袒露心意,緊緊擁抱她,觸感那麼真實又強烈。
雖然由於某些不得而知的原因,他放棄了這段感情,然而最終,離開兩年的人,又再次回到了她的世界。
他就在她身邊,彼此相距不到二十公分。
寧酒注視他熟悉的眉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真實感,彎起唇,忍不住笑了笑。
顧暮遲昏醉的時候不太安分,大概覺得熱,不時用手扯外套的拉鏈,微微皺眉,寧酒幫他把衝鋒衣脫下來,他的眉頭絲毫沒放鬆。
彷彿有什麼事耿耿於心。
寧酒將衝鋒衣掛好,他從喝酒之後,就開始表現出了一種與世隔絕的情緒,像受到了傷害。
當時沒細想他前後的轉變,現在她突然醒悟了。
一般人多的時候,疲於應付場面,很多事情潦草從腦中過一遍,不作細想。獨自呆在安靜的房間裡,總會思考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