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真的為了視察,雖然表面上每天都輪流到各年各部去觀看上課情形,但有心人不難發現,一年級的視察頻率顯然高了許多,尤其還特別集中在少數幾組。
這幾天,薩摩以分割槽的方式,安排眾人監視視察團。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接近,引起視察團的警覺,薩摩還特別吩咐眾人只在重要的路口處輪流活動,視察團的成員一經過,便可以從所去的方向和神情來判定需不需要跟蹤。
至於薩摩,他除了近距離監視視察團的住處之外,還要負責另一項更重要,難度也更高的任務─竊取帝國行文東陸軍團的實際檔案內容或是東陸將軍交給視察團的任務檔案。依帝國軍隊中的慣例,凡是重要任務,為了避免權責不明或任務理解不一,都會有一份正式的文字指示,蓋上指揮單位的印鑑,好作為服膺的依據。學院要薩摩竊取的正是這一份檔案,當然,如果能夠取得帝國給東陸軍團的正式發文,或是私下來往信函就更好了。
偷東西不難,尤其對擁有雙生的薩摩而言,比較難的是,東西究竟在哪裡┅?
視察團到達的那一天,薩摩等人的任務正式展開。
兩天監視下來,薩摩等人有一個共同的結論,那便是,視察團的活動相當規律┅。每天早晨統一起床之後,練半個時辰的功便各自分散活動,有些到各組去視查,一段時間後,更換視察組別或年級。有些則像沒目標似的在學院各個角落遊蕩。晚上回到宿舍,練完半個時辰的功,會開一場非常短暫的會議,然後便各自就寢。
這樣的結論其實沒什麼用處。昶印曾經很篤定的表示,他不相信視察團來學院僅“只是”為了那一百個人。他擔心,這個視察團是帝國用來吞併學院的一顆棋子。若昶印的想法沒錯的話,視察團一定會有別的行動┅。只是,這個行動什麼時候會開始?
不只監視的工作進度陷入膠著,薩摩的任務也沒有進展。
一開始,薩摩總想覷機進去搜查,但又想到這樣機密的檔案恐怕是貼身帶著,不可能放在行李當中,初步讓雙生進去查探的結果也的確找不到,所以薩摩只好另找途徑。但是,若是貼身收藏,會是藏在誰身上?他又該如何偷出被貼身收藏的機密檔案?薩摩本想從這些人的對話中聽出端倪,也不只一次派雙生前往竊聽,但┅這些唯命令是從的軍人除了在前一天晚上指派隔天的行程之外,根本不會做任何交談!!更糟糕的是,每天負責指派行程的人都不一樣,明顯是輪流制!這下薩摩可真是愁了┅。沒有明顯的領頭,少得可憐的對話,薩摩根本無法判定檔案在誰的身上!!也許,他應該想辦法┅,自然地接近那些人┅。但是┅要怎麼做呢?
毫無進展的情形直到第四天晚上,終於有了一點突破┅。
第四天夜裡,視察團的眾人都已就寢,整棟宿舍籠罩在黑暗中。薩摩按照慣例,打算再等一段時間便回去休息。沒想到就在他準備離開時,忽然看到一個人輕手輕腳地走出宿舍。一出宿舍,這個人立刻左右張望,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就著月光,薩摩看出這個人的確是視察團的其中一員。都這麼晚了,這人偷偷摸摸,要說沒古怪薩摩才不相信。於是,薩摩停下腳步,繼續留著監視。
這個人四周張望過之後,開始原地踱步,一邊踱步一邊不安地頻頻回頭看向漆黑的宿舍,像是很擔心被發現似的。
薩摩正猜測這人的目的時,宿舍的另一端又出現另一個人影,像是從宿舍後方繞過來似的。
人影的到達似乎讓這人大為放心,終於停止了踱步。
轉眼間,人影已經來到這人面前。就著月光,薩摩可以看到來人一個年輕男子,長相平凡,身著魔武部的服裝。
這是誰?薩摩正猜疑著,便見視察團的那人突然跪地∶“屬下見過殿下。”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