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
若是獻上小藝,還能保得全家性命,若是不肯,只怕自己一家,也都是在劫難逃!
他心中暗自祝告,希望女兒能夠原諒自己這懦弱的父親。
阮蘇荷剛剛受紫鈴震音揚一式所震,受了些輕傷,一直在些微咳嗽不止,如今一見歐陽林的掌勢,也是面色一白。
“不好!他到底是有了什麼仗恃,竟然敢明目張膽對付我?”
寒潭石築,地位特殊。
谷主武功雖高,地位也尊,但也到底不能一手遮天,在長春谷中,總還是有那麼幾位長老,是支援寒潭石築的。
歐陽林明目張膽地動手,這也是犯了長春谷的大忌諱,他難道不怕底下人不服?
這一掌之力,排山倒海,只怕自己也是接之不下。
就算是風子嶽……
阮蘇荷看了看風子嶽,嘆了口氣,這位公子雖然神魂堅韌,武功高強,但到底這麼年輕,硬碰硬可未必是歐陽林的對手。
“風公子,是我牽累了你——若不是我一時好奇,你也不必到這石室之中,如今卻是悔之莫及了……”
自己以笛聲退敵,發現竟然有強悍的神魂在一旁,阮蘇荷一時好奇,又想起邪神之事,想要找人幫手,這才邀請風子嶽進入寒潭石築之中。
不過她怎麼也沒有料到,歐陽林居然率眾捲土重來,而且毫無顧忌地向寒潭石築發動衝擊。
還不知從哪裡學來了紫鈴震音揚的聲波功夫,破了自己的笛聲。
如此一來,寒潭石築,實在無險可守。
風子嶽的神魂雖然堅韌,但這一掌,也是歐陽林多年武學的精華所聚,看那滔天巨浪,歐陽林是有心要將自己幾人,一起滅口的了!
他到底圖的是什麼?有何倚仗?
阮蘇荷想不清楚,面露苦笑,閉目待死。
“這可未必……”
風子嶽微微一笑。
外面濁浪滔天,這一掌的威勢,在普通人看來,確實是強悍之至。
但在風子嶽的眼中——
——根本不屑一提!
這算什麼剛猛的掌法?
頂多也不過就是跟北方宗師呼河相若,剛剛才算入了武學的門檻,雖然升堂,尚未入室。
他所見一往無前的剛猛,乃是楚狂人的滅世之拳,一拳轟下,天地俱滅。
排山倒海,那又算得了什麼?
尋常一個莽夫,都可以做得到的武功!
他緩緩站起身來,對著驚慌失措的小藝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將她牽到阮蘇荷的身邊。
“阮姑娘,我去處理這歐陽林,請稍待片刻。”
他白衣一振,劍未出鞘,就這麼施施然地走出門去。
這個時候,寒潭之中,泛起的巨浪,正在猛烈地轟擊著石屋的大門,他這麼伸手開門,帶著剛猛巨力的水浪,豈不是直接就衝了進來?
阮蘇荷吃了一驚,剛要喝止,卻見他已經推開了石門。
對面的巨浪,正好到了巔峰!
就好像是惡狠狠地蓄勢一擊,馬上就要砸了下來!
阮蘇荷心頭一緊,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風子嶽被那巨浪吞沒的情境!
——然而停頓了許久之後,她卻突然發現,外界安靜了下來。
剛剛那呼嘯的浪濤之聲,一下子就消失了,彷彿忽然就風平浪靜了下來。
她吃了一驚,睜開眼睛,卻頓時驚駭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看到的情境,差點就驚撥出聲。
風子嶽淡然從容,在曲橋之上緩緩地走著,一襲白衣,背影也如玉樹臨風。
而從寒潭之中,躍起的浪濤,就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靜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