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愈來愈不耐煩。”她用力點頭,並且加強語氣。
貝蒙冷眼覷著她。不會吧,才剛剛離開京城而已,她的公主脾氣不會就犯了吧?要他整天戰戰兢兢、說好聽話哄她開心,他可受不了。
“不過你放心,我不介意。”她施恩似地笑了笑,然後把頭緩緩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喜歡你這樣跟我說話,感覺挺親熱的,大哥——”
那一聲拉長尾音的“大哥”,讓貝蒙倒抽一口冷氣。
“拜託你,在人前要裝得像個男人,免得被人誤會!”他把靠在肩上的頭輕輕移開。
“有什麼好誤會的?我們不是兄弟嗎?”她抬手搭上他的肩,一副跟他兄弟情深的模樣。
“是兄弟也用不著勾肩搭背!”貝蒙忙不迭地推開她的手,起身坐離她一臂之遙。
就在這時,敏柔看見了窗外的景色,她低呼一聲,忘情地趴到窗前。
“譁!太美了!”她的眼眸迸發出光彩。“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景色,實在太美了!”
一輪紅日緩緩沉下寬闊的江面,冉冉將江面染紅,也染紅了她明淨皎潔的臉蛋。
貝蒙看著,失神了好一會兒。
“你看見了嗎?”敏柔喜悅地回眸,突然捉住他凝視的目光。
“二位爺,吃點東西吧!”
船主的聲音喚回貝蒙的神智,他連忙把眼光移開。
“船上沒有好東西招待,二位爺委屈些,先填飽肚子吧!”船主從前艙捧來了饅頭和幾碟菜,含笑招呼著。
敏柔的肚子正餓得咕咕叫,可看一眼菜色,均是醃鹹蘿蔔、鹹鴨蛋、豆腐乳這類醬菜,只有蒸得白白胖胖的饅頭看起來可口一點。
“這黑呼呼的東西是什麼?”她指著一碟看不出是什麼的菜問。
“這是紅燒肉末,夾饅頭可好吃了。我從江南運米上京已經半個多月了,船上沒什麼新鮮菜蔬,二位爺將就著吃吧。”船主一邊咧嘴笑說,一邊掰開饅頭把肉末和醃鹹蘿蔔夾了進去。
貝蒙拿起筷子遞給她,她把筷子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而後不放心地拉起衣袖猛擦。
見狀,貝蒙白了她一眼。
“怕髒就不要出門!”他一手拿起饅頭,夾了些肉末,塞進她手裡。
敏柔撇撇嘴,接過饅頭咬了一口,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這鹹得嗆人的味道就是船主說的“可好吃了”?
“二位爺想必出身富貴人家吧,沒吃過這些下等人的東西。”船主笑咪咪地看著他們。
“老人家別這麼說,我自小在北方駐軍里長大,什麼苦沒吃過,可不是什麼富貴人家出身。”貝蒙淡笑著說。他雖然出身上三旗,但高貴的出身並沒有帶給他多大的好處。
“這位爺的話我信。”船主笑道。“您肩背厚實,手掌靈活有力,看起來是個慣拿刀槍的練武之人,不過眼神中帶著傲氣,必然也有不凡的出身。老人家我走這條運河幾十年了,看人是很準的。”
“的確很準!”敏柔吃驚地眨了眨眼,好奇心全被勾了起來。“那你看看我,你能看出什麼嗎?”
“我說了您可別著惱。”船主呵呵一笑。
“不會,說吧。”她大方地笑笑。
“您是女扮男裝吧?”
此言一出,敏柔呆了呆,貝蒙則是大笑了幾聲。
“其實這也不難猜,你一定看見我的耳洞了。”敏柔不以為然地說。
“我老人家眼力不好,那麼丁點的耳洞我倒是沒看見,我看的是您的手。”船主胸有成竹地說。“您這雙手是讓人服侍慣的手,細膩圓潤,東西沒送到您面前,您不會輕易動手。再聽您說話的聲嗓、您走路的模樣,還有一出手就是碩大的東珠,肯定您不是親王府就是貝勒府裡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