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桑止,從七歲作為孌/童被賣進土匪寨子裡的時候,對於生活,他早就沒了什麼念頭。每日不過就是被關起來,像具死屍一樣,吃了睡,睡了吃,然後供人享樂,玩膩了被丟到一旁,待什麼時候被想起來時,又再次被撿起來蹂/躪。正所謂暗無天日,也不過如此。
直到那一天。
那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在發現了衣衫襤褸的他之後,憤怒地血洗了寨子,將他帶出這個囚禁了他十年的地方。他從沒想過自己能活著從這裡走出去,就像沒想過女子也能舞刀弄槍一樣。沉重的九環大刀,在女子的手中輕盈的就像一把匕首。他就這麼安靜地倚靠在她的身旁,看她的大刀像切蘿蔔一樣切斷了那些禽獸的脖子,甚至連做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們。直到整座山寨被鮮血浸沒,女子才終於放下大刀,一臉憂傷地看著他。
他不懂她的表情。可是這一次,他慶幸終於能夠將她的臉仔仔細細地瞧個清楚。
女子花朵一般絕美的側臉上沾染著鮮血,哦,不對,仔細看了,才發現她比想象的更加年輕。與其說是女子,不如說是女孩。十四五歲的少女,學著大人的模樣,懶散地在耳側綰了個髮髻。一雙大大的琉璃色眸子,裡面盛的本該是欣喜,此時卻隱隱染上了一層戚哀。桑止一愣,他從女孩的瞳仁裡看見了自己。
“你……”女孩欲言又止,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終於還是沒把心裡的話問出口。
桑止覺得好笑。一個殺了幾十人的女孩,居然在他面前緊張了起來。
“蘇蘇!你不好好給我禁足居然跑出來殺人?”
桑止循聲望去,一個玄衣男子匆匆跑了過來,面帶慍色。那男子不過也就比自己一兩歲,神色卻十分老成,可再嚴肅的表情也遮不住他對於女孩的關切。
女孩吐了吐舌頭,一閃身躲到了桑止的身後,指著男子道:“你也太不公平!不過就是叫了幾句你的小名就把我關起來,簡直沒有王法!”
男子臉色又黑了兩分:“你那叫叫兩句麼?我沒揍你屁股都算給你面子!”
“乾的!狗剩你敢!老孃是教主!”女孩探出半個頭來,嘟著嘴嚎道。
桑止忍不住撲哧一笑。狗剩?怪不得男子如此生氣。若是有個這樣的小名,只怕自己也要抓狂。
這一笑,男子終於注意到了桑止。
“你是誰?”男子問出口,便覺得哪裡不對,又加了一句:“你笑什麼?”
桑止自然不可能自己是笑他的名字,只好攤了攤手瞎掰:“我笑自己終於重見天日。”
男子一愣,順著女孩所指看了過去,一個小小的類似豬圈的地方,裡頭關著許多少年。看到這一幕,桑止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除了自己,那些禽獸還養了這麼多的孌/童。不過這麼一比,自己有吃有睡,好歹還有個屋子自己住,實在是上等待遇。想到這裡,桑止只覺得好笑,卻沒想到女孩竟伸了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說了句頗不合時宜的話。
“難道那個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寨子裡頭的美男子就是你?”
不得不承認,有那麼一瞬間,桑止差點以為自己出了虎圏又入狼窩。不過他很快就安心了下來,因為後來葉屠蘇用各種行為證明了自己不過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人物。
葉屠蘇讓桑止選,是拿一筆錢自己走,還是跟著她走。廢話,桑止又不傻。他什麼也不會,手不能提肩不能抗,那些銀子難道能活一輩子?自然是抱大腿來得保險。唔,當然,他是不會表現的這麼明顯的。他不過就是眨巴了兩下眼睛,抱著葉屠蘇的胳膊蹭了蹭,她便二話不說將他留下了。顯然,桑止的決定是正確的。很久之後,桑止依然還是會後怕,如果自己當初沒有選擇留下來,一切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噓——”
有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