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是她的最後一門考試。連毛欣靜也進入了過節狀態,剩下她一個人為學習成績獨自奮鬥,頓時感覺無比淒涼。
一大早,毛欣靜懶洋洋地頂著一頭鳥巢造型,看著裹著大衣正要出門的付菡,無比驚訝地說:“我都忘記了,你除夕這天還有考試。太可憐了!”
“誰讓巴黎不過春節呢!”付菡氣呼呼地走了。
四個小時的考試,付菡奮筆疾書。她昨天還覺得,有四個小時呢,後面會不會很無聊?但是,看到題目的那一刻,她沒有想無不無聊這個問題了,因為她完全沒有時間想。
期末的試卷,題目難度高了好多。她不時地看著流逝的時間,筆一刻不停,在草稿上鬼畫符一樣地寫著大綱,隨即腦子高速運轉地組織語言,把大綱成文。
天殺的!這個法語怎麼寫?算了,換個同義詞。
四個小時好像轉眼過去了,在她寫完最後一句話後,卷子被收走了。
等等!
她心裡在吶喊:我還來不及從頭讀一遍。
伴隨著內心的吶喊聲,望著收卷老師離去的背影,她在巴黎的第一個學期這樣結束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完成了一件事,整個人輕鬆了許多。四個小時的奮筆疾書,快把她榨乾了。
走出了s大,她腦海裡只有一個目標:回家睡覺。
手機卻響了。
“王先生。”付菡看到來電人是王先生,頗有幾分驚訝。
她自從忙了夏悅的工作室之後,辭了王先生的工作。
他怎麼突然打電話來了?有什麼事嗎?是因為採訪稿?可是那篇採訪稿是夏悅接的,王先生應該還不知道她現在是和夏悅一起搞工作室吧。
想不明白,還是接吧。
“喂。”
“付菡,下午忙嗎?”
“是有點事。”付菡模稜兩可地回答。確實有事,她趕著回去睡覺,睡覺也是事兒。
“你在巴黎嗎?”
“是啊。有事也得吃飯吧,今天除夕,不過我今晚大家都有安排,所以我中午請你們吃飯,電視臺工作過的,合得來的,都請了。你現在過來吧,在之前我們一起去吃的那家,artetter那裡。”
“啊?現在?”付菡不是很想去。
“嗯,這麼說定了。拜拜。”
“不是,等等,王先生,喂喂……”
王先生說完,結束通話了。
“什麼嘛!能好好說話嗎?不聽別人的話,說定了,是你單方面說定啊!太不尊重人了吧。”
付菡抿著嘴鬱悶,她拿起手機再打,對方一直是忙線。
打了幾次,都是這樣,看來王先生正到處邀請別人。嗯,其實也算不是邀請。
幾通忙音,擾得付菡睏意都沒了,無奈地轉了地鐵線。
王先生經常來的地方,是一家中式酒店,風格看上去好像是八十年代香港電影裡經常看到的,黑幫在大圓桌大吃大喝的那種場景。
她到時,他們已經開桌了。
“付菡來了,快坐進來。”王先生招呼她入座,“我知道,你不像他們那班沒良心的。”
嚴姐走到她面前,熱情地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的座位旁邊。
“來,坐這裡,坐我旁邊。”
付菡頓時有點不適應,當初她還在電視臺打零工的時候,嚴姐從來不會對她這麼親熱。
桌上,都是老面孔,只是來的人比她想象中的少多了。難道,特意拉自己來湊人數嗎?場面好看點?
熱菜熱酒下肚,王先生開啟了話匣子,幫付菡倒了杯酒,一邊說:“付菡,你知道嗎?我特別羨慕你們這些留學生。”
付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