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七聞得這般言語,臉上倒先自一紅,吱吱應道:“我不與你這般胡扯,他們不過是凡夫俗子,來此欲效那楚襄王夢會神女,共赴雲雨。何必這般捉弄,損了他們元陽。”
粉裳女子吐了下舌頭,道:“哇,你這妖怪,倒好似神仙那般,莫非生了個慈悲心腸?”
此時,那青衫女子方道:“阿杏,莫要這般說法。你我在世人眼中,叫聲好聽則是狐仙,叫聲不好聽便是狐狸精。我看這位妖、妖兄,雖長得不是相貌堂堂,但一臉老實,想必不會騙人。”
支七聞得”阿杏“二字一驚,見那狐女阿杏面容俏黠,容眉清秀,那是雲夢國阿杏郡主可比,不禁兩眼多加註意。
狐女阿杏似不太樂意那青衫女子如此說道,望著支七又哼了一聲,叼念道:“不就是一老鼠精麼,裝啥好心腸。”
那青衫女子上前,與支七拱手道:“在下小青,不知這位妖兄如何稱呼?”
支七道:“在下支七,這位狐仙,可否先讓那二人停下再說?”支七看那邊稽楓亭與金樂棠已是臉赤如血,又不知是幾度遺漏了。
小青吟吟一笑,把手一揮,那稽楓亭與金樂棠似虛脫一般,歪倒一旁,卻不醒來。見支七想要上前,便道:“支兄,不必緊張,我等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會拿他倆生命。”
支七聞言,道:“原來如此,莫不是神女怪他倆穢語相犯,故而讓你等出手相懲?”
小青笑道:“那倒不是,神女早已回了瑤池,如今此處,是我青丘狐國一位前輩所居。不過卻也不是奉她之命,乃是東嶽大帝座下行汙司之令。”
支七道:“這這,東嶽大帝乃一方鬼神,你們是狐仙一族,怎麼你等要聽他差譴?”
小青道:“這個支兄不必多問。”又指著稽楓亭與金樂棠道:“這兩個少爺祖有餘德,又有文曲星光相護,命不至死。但平素放蕩行跡,好汙清白女子,今後想是落得一身虛病。待他倆醒來,支兄最好點醒一番。“
支七應好,但又有疑問,便道:”不對,不對。這位小青狐仙,那東嶽與這巫山相距千里,怎的管到這兒來了?“
此時那狐女阿杏卟笑了一聲,道:”怪不得小青姐姐說你老實,真是呆頭鴨。這兩人便是江浙文人,自歸東嶽大帝所管,至於此處雖是巫山,又如何管不得了?“
小青道:”阿杏,莫要多話。“又與支七拱手道:”支兄,我與妹妹職務已畢,就此告退!“說罷,與那狐女阿杏,轉個身便化光而去。
倒是那狐女阿杏,臨走時不知何故,回眸對支七嫣嫣一笑。恰似那杏花初開,春光放眼,一聲輕鶯喚卻,換了人間。支七那心頭,如古井起波,恍恍惚惚有些酸甜。支七自拍了下腦袋,在那笑聲倩影中回味過來,急步上前,三兩下叫醒了稽楓亭與金樂棠二人。
稽楓亭與金樂棠自暈迷中醒來,見混身赤條條,不著褻衣裡褲,又往跨下一看,紅腫汙白,兩人都臉青臉白,又吃山風一吹,縮得直打哆嗦,檢了衣裳穿上。那稽楓亭先道:“支七,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方才我與神女正共赴雲雨,你一叫醒為何是這般模樣?”
那金樂棠也道:“對也,我方才明明與神女雙修,正悟那性身之法。”
兩人都說與神女相會,話音方落,各自望了對方一眼。支七本想把狐仙之事說出,但恐這二人是富貴子弟,回後央請高人,到時反為不好。便編了套說辭,道:“你們著了山魅所誘,差些喪失元陽。”
稽楓亭尚是不信,道:“那來的山魅,明明是神女呀,方才那牙床華屋,這兒是荒山野外,你莫要欺我!”
支七見他不信,便把地下兩節枯木指向兩人看,兩人見那枯木如人般高,有一裂縫正應跨下,一片汙白之物,頓時臉上大慚。金樂棠與支七道:“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