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甯似有察覺,微開了眼角,見一陌生男子立於內堂中,不覺驚醒,怒問:“何人?!放肆!”隨即抓來團扇遮面。
“甯甯!不許無理!還不見過太子殿下!”慕容覃緊隨其後進入,連忙阻止弋甯無理。
“啊?”弋甯有點反應不及:“太子?殿下?”遂仔細審視對面男子,才驚覺如此眼熟,立即想起清晨林間的偶遇:“原來是你!”
赫連擎也同樣仔細審視弋甯。清晨林間光線不足,又因弋甯刻意迴避,赫連擎並未看清她的容貌。聲音倒是熟悉的,再加上仔細研究了身型,心裡有絲莫名的竊喜:原來是她!
弋甯在父親嚴肅的眼神交流下,終於起身,勉強撐著腿傷行禮:“太子殿下千歲!”
“不必多禮,小姨子快請起!”言罷欲上前攙扶弋甯,被弋甯避過。
“太子殿下是替你來治傷的,還不先謝殿下之恩?”慕容覃示意女兒注意禮儀。
弋甯正想勉為其難謝恩,赫連擎倒是體諒她行動不便,道:“小姨子行動不便,禮先免了吧,待傷好了再補也不遲。”
慕容覃附和、拍馬、謝恩等等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姐夫
弋甯自小知曉長姐嫁入皇室,被封為太子妃,也知道自己有個太子姐夫。但因長姐16歲入侍太子東宮時,弋甯才八歲,印象已經很模糊了。長姐已離家七年,從未省親,弋甯從未見過姐夫模樣。最最重要的是:長姐是庶出,比不得自己嫡出的尊貴身份,從小本來就不太會玩在一起。其實,就一句話代替:沒什麼感情。
現在,姐夫就在眼前,人家現在還是來救你的,你能不應付一下嗎?怎麼也得給太子一個面子吧?
“殿下,有勞您了!”弋甯強迫自己裝出感恩戴德的樣子來。
攬兒被慕容覃遣去準備東西了,慕容覃因有人來報正在外堂說話,內堂僅留弋甯和赫連擎兩人。
赫連擎實在不願戳穿這女子,又覺自己好笑,明明不是自願前來,更不願隨意就遂了慕容覃的心願,自己卻偏偏也得裝出這些許腔調來應付。
片刻,丫鬟帶齊了所有拆洗的紗布器具,與慕容覃同入屋來,並向赫連擎行了禮。
“殿下?”見太子未有任何動作,慕容覃提示太子:“一切已準備妥當,勞煩您移步。”
赫連擎自是明白慕容覃急著替女兒治傷,只是他未見她傷在何處,不免猜測慕容覃的小題大做。“傷在何處?”道理上還是得問一問。
慕容覃忙示意攬兒上前協助。眾人深知閨閣女子與陌生男子的男女大防,在今日需是都拋開了。攬兒將弋甯的裙襬略往上提,露出襯裙。撥開些許,露出絲綢紈褲來。
弋甯雖有些羞色,但因父親、丫鬟都在場,又為的治傷,也就一一忍了。
丫鬟輕提紈褲的褲腿,提至膝蓋處,露出那腥紅的傷處來。
赫連擎本是厭煩慕容覃的小題大做,在見到傷口的那一剎那也不免驚到了。臉上突然陰沉起來,但有旁人也不好發作,心裡更煩躁,心裡怨道:這女子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小小的傷也能搞到如此嚴重!外裡裝的是大家閨秀、弱不禁風的,倒是有本事自殘至此?!
弋甯似乎未覺有異,只是顰眉厭棄地看著自己的傷,不發一語。
“去準備些潔淨的清水來,最好是煮開後放涼的!”赫連擎驅使攬兒去打水,攬兒領命去了。
“岳父大人,園中可有薄荷葉?”赫連擎其實意不在薄荷葉,只是急著催人離去。
“這…這倒不知”慕容覃自然不知這些細小的事。又以為是治傷必須,便立即出去吩咐眾人去尋。
片刻工夫,只餘二人在內堂。弋甯因不願與外人多接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