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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雲氏一脈人員甚多,除雲定興一脈得保平安外,牽連者無不毀家滅戶,估計你就是那些被牽連者的遺孤,亂世紛紜你一介襁褓中的幼子能遇到你師傅是你的造化,可憐那些無人收留者衣食無著,為奴為婢者有之,為尤為娼者有之,但也奇怪,他們哪怕做盡人間賤役,卻謹守藍山祖祠,四時八節供奉不斷,上面供滿了桃木牌牌,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這話一出,雲燁只覺得腦門像捱了一記重拳眼冒金星,血往頭上直湧,嘴裡泛起一股腥味,鼻孔裡鮮血滴答滴答的淌了下來。藍山祖祠雲燁怎能不知,兒子八歲時還特地刻了桃木名牌送往祖祠存留,十八歲時再取回來隨身攜帶。雲燁的名牌就一直掛在脖子上,十八歲後就沒取下來過,桃木早就變成黑紅色,被汗水油脂浸的油光水滑。抬起手竟不覺得疼痛扯開衣襟,露出脖子上的桃木牌獰聲問道:

“可是這種木牌?”這是一種制式木牌,一寸長,半寸寬,一分厚,老牛看了看雲燁脖子上的木牌點點頭:

“不錯,就這種,看來你雲家男丁已沒幾個了吧,百騎司見到進出者全為女子,想必供奉的木牌全是死亡男丁的?”

雲燁覺得眼前虛的厲害,自己莫名其妙跑到唐朝,原以為再無親人,當初說的身世也就隨口一提,因為祖祠在長安郊外的藍田古縣,想不到唐初就有了祖祠,後世雲家一直以為是唐朝中葉才有雲氏宗祠。腦海中千百個念頭在互相糾纏,覺得有很多話說,卻又一句說不出來,多日以來鬱積的孤獨,悲傷都隨著一口鮮血噴出體外。

牛進達嘆著氣把雲燁抱進帳篷,這小小人兒,咋聽到親人訊息就這嗎大反應呢?不過十幾年的孤兒生涯也不好熬啊,這一聽到親友全在受苦,給誰都受不了。雲家,那些寡婦幼女鰥夫的堅持還是有道理的,家族裡出了這小子興旺發達也就是眼前事。剛才這口血吐出來是好事,沒見著小子眉宇間的鬱氣都散盡了嗎。

程處默悄悄鑽了進來,擔心的瞅著雲燁,?他只是昏過去了,才鬆一口氣。問牛進達:“牛叔,小燁沒事把?怎麼您告訴他身世他這麼大反應,早知道由小侄告訴他好了。”

“你告訴他,你憑什麼告訴他?告訴他你在查他老底?老夫是副帥兼著巡察使的官職,因官面上的原因調查天經地義,誰都說不出什麼,不過就老夫看來,這小子獻製鹽之法,改良軍糧,定製什麼衛生條例,就沒甚麼好查的,立這樣大功非大才不能成其事,更不要說帳後的土豆,不說十五擔的話,只要有七八擔老夫和你父親保他一個世襲罔替的侯爵。長安城有誰敢欺負他,老夫就能讓他生死兩難。”

第二十三節窮侯爺

雲燁沒昏過去,他聽清楚了牛進達和程處默的交談,他感覺自己現在不能醒過來,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局面。該狂喜?該憤怒?該傷心?人有七情六慾,每種感情配一種表情是人被稱為高階動物的表現。沒想到祖先混的如此悲慘。從木牌上看他們的確是自己正牌祖先,雲家男丁留牌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反正這規矩就沒斷過,在後世遇到同姓者,掏出木牌相認已成傳統,一旦確認為同宗照顧,扶助為應有之義。雲燁在內蒙就碰到這樣的事,住店登記身份拿身份證給店主,沒想到店主拿出木牌問雲燁有沒有,雲燁趕緊掏出木牌,兩相對比確認都是一家人,頓時親切感油然而生。雖然如同土匪接頭,但云燁的確享受到無微不至的關懷,吃飯住店出行辦事都被安排的妥妥當當,這是雲燁最順利的一次出差,臨行時相約祠堂再見,家中現在還擺著同宗贈送的工藝盤羊頭。認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