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然而下,俊容不見先前的鬱色,目中的歡喜如壩上之水快要溢位。
門外人顯然也有些吃驚,停了片刻方笑道。“可否通融一二。”
“那就要看你是誰了。”俊眸難掩快意,上官意一把拉開木門。
那人站在風裡,褪色的道袍狂放舞著。她像是長高了些,身型較之兩年前愈發玲瓏,周身散發出成熟女子的動人美態。不變的是那雙月眸,依舊是清輝流盼,唇邊的梨渦似能溢位水來。
他目光貪婪,如飢似渴地望著,像要將兩年的缺失一朝補上似的。看得她微微臉紅,終是忍不住先出聲。
“一別經年,子愚可好。”
聞言,俊眸有些不悅地眯起,上官意朝她伸出手來。這情景似曾相識,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猶豫,很是大方地將手交給他。
被攥得有些緊,這人愈發霸道了呢。她腹誹著,抬眼偷覷,卻被細密視線滿滿包圍。
“你來晚了。”
黑眸中只有她,看得她微愣,半晌才笑道。“我才進漢中,就碰上黃河封船。幸好遇見來號草的鄉民,才得以繞過下游淺灘。”她微微偏頭,“倒是你,如何知道我來的是平縣?畢竟提到晉陽,常人都以為是太原。”
“我是常人麼?”他不以為意地揚眉,而後俯下身來,一瞬不瞬地凝著她,在她耳邊輕道,“秭歸你有意試我,我不介意,只是別讓我等太久。”
她眨眨眼。“對不住,你來了幾天?”
“我等了兩年。”
答非所問,偏又情真意切,聽得她面色一赧,手指用勁想要掙脫,下一瞬卻被他捉到胸前。
“我只許你逃一次,而你已經在瘦西湖上用掉了。”目光順著她微紅的玉面一路“撫摸”下去,最終停在隔住兩人的一個酒罈上。
“在長輩面前不可逾矩。”輕輕扯開一個距離,她眼眸彎彎地托起這個小罈子,“這是我爹孃。”
“總有一天也是我的。”
不理她的暗示,他收攏五指,牽著她走進店裡。
“主…主家。”掌櫃瞠目結舌地看著兩人。
平縣民風保守,男女並行已是敗俗,更遑論是十指相扣。而且這姑娘分明是個道姑,是個出家人啊。
他擠眉弄眼拼命暗示著,誰知主家非但沒有接收到,反而拉著道姑走向二樓。
不是他思想齷齪,只是主家的眼神實在是太……容他想一個不那麼禽獸的詞,啊,沒時間了,再慢就要“辦事”了!
“主家!”在二人上完臺階的剎那,掌櫃突然道,“這位客官晚上是吃粥還是吃麵,是吃魚還是吃肉,是在自己房裡吃還是到堂裡吃。”
語調清晰,說話順溜,全沒有開始時的呆滯樣。他小心暗示著,就怕乾柴遇到烈火,啪嚓一下燒了他的房子。
好像真被他一棒喝醒似的,對吃食一向不大上心的上官意竟停下腳步,看著餘秭歸道:“這裡的麵食倒些特色。”
劉廚子你熬出頭了,掌櫃有些欣慰地想。
“那就吃麵吧,魚肉都可以,我不挑的,至於在哪兒吃。”餘秭歸微微一笑,向掌櫃客氣道,“這幾日趕路有些累,煩請掌櫃送點水來,我想先洗塵,然後在房裡吃就好。”
心想這位倒是好伺候,他應了聲,就聽主家道。“待會把我的那份一併送到她那裡。”
您,您不是不用了麼。
掌櫃先是驚訝,不過轉瞬便弄明白。
溫飽思□,古人誠不欺他啊。
叩叩。
“請稍等。”房裡傳來引人遐思的出水聲。
薄唇微揚,上官意心情頗好地站在門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鑽進耳道,聽得他心猿意馬起來。只可惜有人不解風情,開門之快有些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