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魏先邪的教導下,卻早已學習過各類離奇珍稀陣法的設立與破解,一書肆的孤本都熟記於他心中。
翻到東海一章,秦衡蕭略略一掃,便自信地合上了書。向梅慕九要了幾件法器與符紙,秦衡蕭便在寬闊的甲板上忙碌了起來。
半個時辰對他們來說不過瞬息,秦衡蕭汗如雨下,陣法此時只差一個陣眼。梅慕九為他輸送一些靈氣穩定心神,接過一面黑色小旗,飛身出船,在秦衡蕭的傳音下,手掌一翻,這面定海旗便刺入海中,一瞬間竟猛漲至五丈長寬。
海浪驟然洶湧起來,無雷無電更無狂風,海浪卻若萬馬奔騰般騰空猛落,在海浪身後,一片王都般的繁榮景象隱隱約約的出現了,在月光下更顯迷離。
樓船像聞到肉的兇獸一般倏然前行,竟直接飛空橫跨海浪,海水劈空砸下,卻連一滴都近不了船身。
無邊海面上奢靡的城市出現了,商人舞女,金銀珠寶,異域香料,兼有靡靡之音繞樑而來。
“來吧……遠道而來的客人……”
不知是哪裡的聲音,溫柔繾倦,直入心扉。
“這裡是另一個蓬萊……甚麼修煉……甚麼王權……這裡要什麼……有什麼……”
舞女們披金戴銀,香肌□□,在各處嫵媚起舞。
肥胖的男人懷裡捧著金燦燦的珠寶,醉醺醺地走著,走一路,金子便掉一路。
一個書生手裡捧著書卷,翻一頁,掉出一串珠寶,再翻一頁,出來一位婷婷嫋嫋的仙子。
“只要留下……要什麼……有什麼……”
酒香縈鼻,異域的香料濃郁熱烈,梅慕九還沒喝酒,便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月光下異色的霧籠罩著這座海上城,比夢境更迷醉,比幻境更真實。
秦衡蕭緊緊牽著梅慕九的手,眼中清明,對這座城市沒有絲毫好感,甚至還帶著幾絲輕蔑之意。小吱一隻猴子更是不解風情,眼中只盯著沿路賣的桃子。
舞女們爭相貓著步走來,想將梅慕九扯入懷中,哪隻梅慕九隻是吹口氣,她們便被吹出數丈之遠。
“我向來也是不解風情的。”梅慕九笑道“我方才只因酒香而醉,此地必有好酒,我等不及了。如今眼癮已過,幻境……也該破了。”
話音剛落,梅慕九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心道,此地幻境之強不能一語道破,只能斬開了。
如此想著他手中便已出現一柄長刀,手腕一轉,寒光閃過,刀身劈空斬下,直插入地,大地瞬時佈滿裂紋,在無邊慘叫聲中化為齏粉。
☆、第七章
這座海城頃刻間便真正化為虛無了,一切宛若真的是場夢境,只餘下回歸平靜的海浪。
梅慕九一手攬著徒弟,腳尖輕點,縱身回到了船上。
幻境已破,前方海域竟泛起白霧來,在漫天星輝下瀰漫開來。梅慕九雙眼透過黑暗與霧,看見遠處已有一點山尖在昭示著仙山的存在。
“很快就能到了。”梅慕九笑道“去睡吧。”
秦衡蕭還未築基,每日的睡眠不可缺少,於是點點頭回了船舍。
樓船在霧中緩緩行駛,隨著微風一點一點前進,倒真有些像賞景的姿態了。梅慕九就這樣依舊在船頭坐著,眼中倒映著天地,沾染著星輝,靈氣從四面八方湧入他的體內。
不知過了多久,日光像金粉般灑下來,海面泛起盈盈波光,白霧散去,一座巍峨高山懸在海上,一眼望不到頂。
梅慕九伸了個懶腰,道:“到了。”
他聲音不大,但秦衡蕭卻一個鯉魚打挺起來了,快步走到船首,眼望高山心有嚮往。
梅慕九取出一匹綢緞,隨著袍袖揚起,綢緞竟在空中化為一座斑斕虹橋,若空中游龍般將山與船相接。小吱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