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無陌生人進出庵堂?”
“除了半月前靖王爺曾領家眷來過一次之後,再無外人到此。”
張彪愣了一下,省起她指的必是在鬼不靈發現沉屍之日,忙咳了一聲,繼續往下盤問。
“明心師太素日與何人來往較多,可曾聽說何人與她有仇?”
“師太並非在棲雲庵出家,自外地雲遊至此掛單不過半年。平日住在湖心島,幾乎足不出戶,未見有朋友往來,亦不曾聽說與何人結仇。”
“湖心島?”張彪皺了皺眉:“為何她會住在那裡?是獨自居住,還是有人同住?”
“對了,”靜慧師太忽地醒悟,忙道:“張姓員外應該算是師太唯一的方外朋友。”
“張姓員外?”張彪追問:“既是唯一朋友,方才為何不說?”
“他很久不曾來過,是以貧尼一時忘記了。”靜慧一臉歉然:“方才張捕頭提到湖心島,貧尼才突然想起。”
“他與明心是什麼關係?”
“這個貧尼倒是不曾過問,不過湖心島是張員外特意引沙溪之水,親種楊柳而成,就連明心師太修行住的房子,也是張員外三年前捐建的。”
“哦?”君墨染幾人具是眼睛一亮,深覺這個張員外是條重要線索。
“張員外名叫什麼?是哪裡人氏,多大年紀,家住何方,做何營生,現在何處……”張彪更是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張員外就是張員外,”靜慧顯得有些無措,越答,聲音越小:“年紀大約在五十上下,聽說是河間人氏,不知做何營生,也不知居於何處……”
這樣的答案等於沒有答案,這個張員外依舊蒙著面紗,真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胡說,”縣令在一旁,見她一問三不知,不由心中焦躁,厲喝一聲:“他既然在後山挖河栽樹,建房修院,你豈能對他一無所知?”
靜慧被他吼得一愣一愣,臉上陣青陣紅,不敢吭聲。
姜梅只覺她可憐。
出家人嘛,哪裡管得了那麼多塵世間的事?
守著這麼間破庵子,平日鳥不拉屎,烏龜不上岸,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肯出錢的冤大頭,花了錢布施庵堂,她哪裡敢說三道四,胡亂盤問人家的祖宗三代?
了緣和五更
五更和明心接連死亡,因此姜梅有種奇怪的感覺:莫非發生在棲雲庵的兩樁命案都是江秋寒所為?
君墨染身為靖王,手握生殺大權,在坊間的名聲並不善良。
江秋寒在他的面前玩偷染換柱的把戲,終究有些心虛。
所以,為了隱瞞江湄的真實身份,鋌而走險,不惜殺了兩人?
可是再一聽下去,又覺得不對。
你想啊,張員外三年前就來棲雲庵佈施修湖心島了。
那時候君墨染還沒有到江府提親,他也根本不知道當年這個被他拒之門外的男子,如今已貴為王爺;同樣,那時江絮也沒有懷孕……
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才能提前三年進行籌劃,並且有意識地隱瞞自己的身份,改名換姓做善事。
否則,這樣根本說不通啊!
“……與師太同住的有她的一名俗家弟子,另有一個服侍起居的小丫頭。”靜慧道。
“俗家弟子?”君墨染低聲重複,目光不自覺地投向姜梅。
姜梅心一顫,故做淡然地轉過頭去,豎起耳朵聆聽。
“真是可笑,既是帶髮修行,何用丫環服侍?”縣令忍不住冷聲諷刺,忽地省起起君墨染在旁,忙閉了嘴巴,一張胖臉漲得血紅。
“……姓什麼叫什麼多大年紀哪裡人氏?”那邊張彪如獲至寶,已一口氣問了許多。
“只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