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水霧氤氳瀰漫,嘩啦啦的水聲不斷的打在陶瓷牆磚上,透明的水珠順著精緻的鎖骨淌下,在淺麥色的面板上留下一道引人遐想的水痕。
女人身姿修長高挑,身形給人一種骨感又不失力量的矛盾,如雲的長髮披散,她直直盯著鏡子裡的自己。
那雙如狐狸的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轉自帶幾分諷意,渾身的氣質吊兒郎當,混雜著疏離和似有似無的厭世。
那身氣勢像極了老北京裡,無法無天的頑主們。
武戈的指尖下滑,在模糊的鏡面中看清了左腰側的紋身,那是一頭焰火中展翅欲飛的朱雀,鷹眸鷹喙,鮮紅如血猶如一團燃燒的火焰。
通常而言,能分得清鳳凰和朱雀區別的是少數。
她卻知,朱雀渾似鳥雀,與山雞為起源的鳳凰並不相同。
“呵。”良久,嘩啦啦往下灑著熱水的浴室中響起一聲輕笑,意味不明。
遇熱顯現而出,給我玩這套,鴿子血紋身是吧?
十分鐘之後,古董鋪的裡屋,武戈穿著浴袍擦著一頭半溼的長髮,一心為二的調戲腦子裡的智障系統。
“系統你知道黃金瞳嗎?”
【叮!請宿主自行探索!】
“你認識莊瑞嗎?就是小綿羊演的那個莊瑞?”
系統:……
“你知道有一本筆記本嗎?你知道有個綜藝叫三叔去哪了嗎?”
系統:……
得虧系統是個沒智慧的,要是有智慧指定早破口大罵了,你話這麼多,你租的一張嘴啊明天就要還?
武戈欠波登的犯了一波劍,用毛巾將髮絲擦的半乾,算是七分確定這扮演系統真的沒有神智。
當然,不出意外她日後會經常犯劍。
問就是健穩為重,萬一系統是個老陰嘩的心性忍的住呢?
武戈走出裡屋,拿起一個放在櫃檯上的快遞盒子,關上的鋪子門外面響起淅淅瀝瀝的雨水聲。
透過窗簾的一條縫隙,她看到天空陰沉沉的下著小雨,看那樣一時半會停不了。
杭城就是個這麼神奇的地方,經常趁人不注意偷偷下雨。
老式的風扇還在吱吱呀呀的吹,她坐在櫃檯後邊沒關風扇,這天氣悶熱,下雨都沒降多少溫度。
開啟臺燈,手上的快遞盒子上的收件地址確實是這,古今鋪。
視線下移,武戈盯著那個寄件人的地方發出一聲冷笑,意料之中的人名,她語氣危險的勾了勾唇,陰森的彷彿下一刻就能抄起鋼棍給誰一棍子。
“老登,你最好有事!”
是的沒錯,上面的寄件人名字一欄明目張膽的填著三個字。“葛世尊。”
這個名字,正是她那早死的師父。
確切的說,是十八歲那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師父。
成天神神叨叨的老神棍。
一個鴿子血遇熱顯現的紋身,四方靈獸之一的朱雀本身就說明某些事,武戈那從未探究過的身世絕對有隱秘,她又不是某筆記裡的叔寶男,成天找三叔,到處找三叔。
她武老闆脾氣不好,這老登最好是真的躺闆闆了。
要是敢詐屍給她挖坑,她當場能表演一個欺師滅祖,暴孝如雷!
前世今生死了一共兩遍,浪費武戈兩遍感情!
武戈那雙狐狸眼笑的極其危險,眸中隱約有火在燃燒,暗搓搓磨了磨牙,她粗暴的拆開快遞盒子,展現一個徒手拆快遞的壯士素養。
快遞盒子是紙殼材質的,輕飄飄的盒子拿在手上,開啟也沒藏多少玄機。
“一張地圖?”她收斂笑意,盯著這張全國地圖皺了皺眉,內心費解。
往盒子裡一摸,又摸出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