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自言自語。
傅容已經習慣徐晉說傻話了,卻覺得這會兒的徐晉最傻,不過她喜歡這樣的徐晉,就笑著聽。
徐晉一心都在孩子上,沒管妻子會不會笑話他。
他高興,也樂意給傅容笑話。
他的病有希望了。
葛川守信諾,每到一處就尋找醫書未曾記載的草木,採集後研究藥性。今年夏天葛川遊歷到祁連山,採集了一些沒見過的草木下山鑽研,一直到入秋才發現一種可能對他的怪病有用,可惜當時因為是隨手採集的,數量不多,他才剛有點進展,藥草就沒了。葛川馬上領著隨身侍衛去之前採集的地方,無奈山高路險,趕過去時草木都黃了,無法辨認。
但葛川在信中說了,明年開春草木復甦,他會重新採藥嘗試,順利的話,明年就能治好他。
簡直跟做夢一樣。
徐晉閉上眼睛,感受兩個孩子鬧出的動靜。
他已經當爹了,不會再因為不能被母親抱在懷裡偷偷難過,但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徐晉喜歡兒子也喜歡女兒,治好了病,他就不用擔心傅容肚子裡的到底是兒子女兒了。其實看著傅家三姐妹,徐晉更盼著女兒,看著她們像傅容一樣嬌嬌地長大,盼著她們朝他這個爹爹各種撒嬌。
雖然葛川配出解藥需要一年半載的,但只要有希望,徐晉就願意等。
他抱住傅容,恨不得一整晚都這樣貼著她肚子睡。
兩個孩子似乎也知道爹爹盼著他們,一天比一天努力長大,只可憐了傅容。懷兩個比懷一個辛苦多了,肚子越來越大,傅容越來越容易覺得累,有時候待著待著忽然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兩腿更是腫了起來,醜得傅容不想看,夜裡睡覺醒個七八次是常事。
傅容難受,她忍不住想朝誰發脾氣,但她不想朝徐晉發,本來就夠醜了,脾氣再差,徐晉不喜歡她了怎麼辦?所以傅容總是把徐晉往前院攆,不想他夜裡睡不好覺,不想他在這樣的折磨裡減少對她的喜歡。
徐晉白日不在府裡,沒法寬解她,就請喬氏傅宛常常過來陪她,到了夜裡,徐晉依然守著她睡,傅容醒他必醒。她是因為給他生孩子才這麼辛苦的,他怎麼能自己去前院享清閒?再者徐晉很瞭解傅容,別看她總是攆他,他真走了,她背地裡不定哭得多委屈呢。
這晚傅容從恭房出來,看見站在外面消瘦卻又無比俊朗的男人,再看看自己臃腫的樣子,眼睛又酸了,“王爺,你真的不嫌棄我這樣嗎?”
徐晉扶她回床,溫柔幫她擦淚:“一點都不醜,在我眼裡,濃濃永遠都是天底下第一大美人。”
傅容撇嘴,一點都不信。
徐晉就親她,親到她信了不哭了,平靜下來,再貼著她背與她一同睡去。
到了十一月,傅容身子重的都快走不動了。
葛川也終於從祁連山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因為雙胎生子危險,徐晉擔心傅容出事,派人送信請了葛川回來,等傅容生了他再去祁連山尋藥也來得及。
葛川說話比張先生有趣多了,每日過來看傅容情況時都會給傅容講些在外面的趣聞。他是神醫,傅容最信他,有葛川在身邊她確實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不過神醫也沒法減輕她懷孕時的痛苦,那些每個母親都要經歷的折磨,傅容一次懷了倆,當然要多承受一分。
這日喬氏過來看她。
傅容記得傅宓是臘月初出嫁的,就跟母親打聽:“三嬸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喬氏沒料到女兒突然問這個,怔了怔才道:“好了好了,有我們在呢,不用你擔心。”
傅容正是敏感的時候,再加上有上輩子的事,一看母親這神情就覺得不對,皺眉道:“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娘你別瞞我,我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