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日子,被百姓們傳為“惡月”“惡日”,有些地方還有“不舉五月子”之風俗,就是說五月初五這一天出生的嬰兒,無論男女都不能撫養成人,一旦撫養則男害父,女害母,每年五月初五以後,在京都的護城河,都會看到很多嬰兒的小提籃在河面上飄,這都是狠不下心來的爹孃,捨不得扼殺自己的親骨肉,只能希望自家的小娃運氣好,有人願意撿回家養大。
“唉,還有這等事,咱鳳陽就沒這個說法。咱們那邊是五月蓋屋,令人頭禿。”
莫青菊嘆息了一聲,大周就是太大了,各地都有自己的風俗,但是五月初五這天出生的小娃何其多,爹孃說不要就不要,這到了別人家,誰能當成親生的一樣撫養長大?都怕被克,若是沒人撿,吃不到奶水,也要餓死了。
鳳陽的習俗,青璃知道,她覺得還是挺有趣的,村裡的人沒有在五月蓋房的,一是趕上農忙,二是傳說五月蓋房會掉頭髮,變成禿子,在這個時候,你在大街上裝瘋賣傻,可能沒有人注意,但是出現一個禿子,和尚尼姑除外,估計看到的大娘們會立刻跑回家,招呼街坊鄰居出來圍觀。
“去年,京都這邊五月初五也有賽龍舟,皇上下旨邀請百官觀看。”
去年端午節的時候,賽龍舟,在京城最大的湖泊旁邊,百官家裡都支起的帳篷,自家四叔也參加了比賽,最後還得了賞賜,皇上給每家每戶賞賜五毒餅,說是避毒蟲。其實就是玫瑰餡餅,只不過用了刻有蠍子,蛤蟆,蜈蚣,蜘蛛和蛇的模具而已,家裡的糕點鋪子也有賣的,加了杏蓉,黑芝麻,棗泥,綠豆沙等餡料。
“哇,皇上!小妹,你一定見過皇上吧?是不是和神仙差不多?”
堂姐青菊一臉好奇,片刻之後變成羨慕,還是小妹在京都好,竟然能見到大周是最高掌權人,那是小老百姓們一輩子的夢想,就是不知道皇上長什麼樣。
“和神棍差不多!”
青璃嘴角抽了抽,心裡這樣想,但是沒說出口,弘德帝那副尊榮,怎麼也和神仙差太多,脫下龍袍之後,也就是一般的員外,長相還算儒雅,以前剛到京都,青璃和堂姐一樣對那至高無上人仰視,見到皇上特別激動,手腳冰涼,自從瞭解弘德帝的為人之後,再也沒有什麼幻想,現在就想著讓他趕緊滾下臺,四皇子耶律楚陽成為大周的皇上,至少年輕,還算比較俊逸。
“賽龍舟一定很有意思。”
“是啊,二姐,到時候我們出來看。”
今年不是個好年頭,南邊邊關開戰,兩位皇子,一個昏迷不醒,一個身受重傷,都不太平,弘德帝身子也不好,未必有精神頭,四叔還在打仗,自家能不能被邀請還不一定,還不如看民間的賽龍舟,熱鬧,而且不用小心翼翼的,加油鼓勁也要看皇上的臉色,還擔心自己過於激動失了禮儀規矩。
這個時辰,外面的行人不多,都回家等著晚膳,馬車一路通暢,速度不慢,已經到了自家門口的街道,馬車突然減緩了速度,青璃坐在馬車裡覺得不對勁,她聽到一聲聲嗩吶聲和鑼鼓聲交織在一起,還有人哀嚎。
“這是怎麼回事?誰家有喪事嗎?”
沈冰雨微微皺眉,左右鄰里都是官家,一般出殯都會趕在大早晨,敲鑼打鼓,而且府上都會停靈幾天,若是死的是下人,那麼主家寬厚,賞薄棺材,早早的傳送出去,也不會在這個時辰敲敲打打。
嗩吶的聲音很悽婉,還有人嚶嚶的啼哭,青璃聽著鬧心,那股火氣就堵在心裡,要發洩還發洩不出去,她撩開簾子,對著前面的車伕喊話,“到底怎麼回事?”
“小姐,有人堵在咱們府門口,大概二三十人,不知道怎麼了,周圍的府邸也有人探頭探腦。”
車伕一頭霧水,聽說小姐的爺奶剛到,就鬧這麼一出,真是晦氣!老人家最忌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