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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

&ldo;大師,是出生就被送來這寺廟麼?&rdo;

凌志猜測著問道。

聽著老和尚的身世,他也不由生起幾分憐憫。

老和尚搖搖頭,說:&ldo;不,具體年紀老納已經久不記它了,大約是五六歲的時候,一覺醒來,便在這寺院裡。&rdo;

&ldo;一覺醒來?&rdo;

&ldo;是!一覺醒來,那時候還是孩子的我,一覺醒來,就到了這寺院,當時這裡也只有一個老師傅,他問我家住何處,我無法說清,在這裡住了幾日,師傅也看出了些端倪,便收我為徒,不再想著送我回去。&rdo;

&ldo;他看出什麼?&rdo;

&ldo;這,就是我要說的。&rdo;

老和尚深深吸口氣,這是他這一生的秘密,已經伴隨他大半生,但從不曾對人說過,現在要說出來,還是感覺很艱難,他思索片刻,才接著說:&ldo;這就是我要說的……施主想必這兩天也覺得奇怪吧?白天我和正常人沒有任何不同,可是晚上,卻一直敲著木魚,不曾休息。&rdo;

&ldo;呃……確實有些疑惑。&rdo;

&ldo;因為我不能睡,一旦睡著了,他就會出來……&rdo;

&ldo;他?&rdo;

&ldo;他就是那個,與我同在,又不能共存的人!&rdo;

這秘密一旦說開了,老和尚便也沒有顧慮,看著驚訝的凌志,繼續說:&ldo;小時我並不懂,因為睡著了之後的事,我是不知道的。師傅收留了我,並且教我如何控制自己的心志和意念,並且將他畢生所學都傳授給我,師傅對於佛學、中醫和巫術都有所研究,我那時還小,在這山林裡又無事可做,便也跟著師傅學得一二,那是我最無憂無慮的日子。直到有一天,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知為何並不在寺裡,而在山林裡,回到寺廟尋找師傅,才發現師傅……&rdo;

說到此處,似乎觸動了他內心最悲痛的記憶,他閉上眼睛深深吸口氣,當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緩緩說:&ldo;看到師傅倒在血泊之中……脖子和胸口都有致命之傷,鮮血已經流了一地,但師傅並沒有死,他努力的留著一口氣,在等待著我回去。&rdo;

再次的沉默,凌志也只是安靜的等待著,並沒有說什麼話,腦子裡想像著,一個還年少的孩子和一個老和尚在這僻靜的山林裡相依為命,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簡單到單調,但也快樂。可是,有一天突然就發現與他相依為命的人,倒在鮮血之中,奄奄一息……那該是怎麼一種打擊?

&ldo;孩子……為師有些話一定要告訴你……在為師的書桌下……有一疊手稿……你一定要看,要仔細看……&rdo;

老和尚用盡最後的力氣,告訴了少年這些話,便劇烈的喘息著再說不出來,他的血已經流乾,生命已經走到盡頭,而他卻有未完成的遺憾,還有著深深的憂慮和牽掛。

少年哭泣著,哽咽著,語不成聲:&ldo;師傅,師傅,告訴我怎樣救你?師傅,不要丟下我……告訴我怎樣可以救你!!!&rdo;

&ldo;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塵歸塵,土歸土……為師去了!孩子,你要救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