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對項陽的瞭解,要他為一件寶物,而答應娶一個不是他屬意、且不見得會欣賞的女子為妻,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你不覺得我老大不小了,是該結婚生子了嗎?”項陽訕訕一笑,口中道出的疑問句,似乎另有隱喻。
不知怎麼,他敏銳腦中閃過的卻是樂上弦的身影,那樣有趣的女子,就算相處一輩子,也不會覺得無聊或厭倦吧!
“除非日頭打西方出來,否則你是不會娶紀雒德的孫女!”樊 嗤哼了聲,語氣極為肯定。
項陽要什麼女子沒有?!
所以,打死他也不相信,項陽真會如紀家之約,去娶那傀儡女子。
“這可難說嘍!”信步走回書桌旁,項陽在皮椅坐下,他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斂,看著樊 不認同的臉色,他倒是一派輕鬆悠閒,彷彿事不關己。
時間分秒的經過,兩人互相對望,直到岑寂的空氣中傳來樊 沉沉的嘆息聲。
“她長得很美嗎?”樊 倏地問道。
項陽若真想娶紀家小姐,那依他所想的惟一理由,可能是對方長得美若天仙,抑或是擁有傾國傾城之貌吧!
項陽看著他,聳肩一笑,不給隻字片語。
樊 一向厭惡極了項陽那得意的笑紋,他欲開口再追問,卻被推門走入室內的魯誡給打斷了。“主人。”顧不及一旁的樊 ,他直接走到項陽身旁,交頭耳語。
樊 挑起一眉看向主僕二人。
隨著魯誡每道出一句話,項陽的眉結不自覺的攏緊,直到魯誡說完最後一句話,他嘴角的笑紋已完全消失。
“怎麼了?”樊 投來好奇眸光,什麼事能讓向來鎮靜的項陽臉色驟變。
“醫院那邊傳回訊息,樂芮過世了。”項陽的眸光出奇的暗沉。
一思及樂芮的逝世可能與他脫不了干係,他竟有些心慌。
而思及了樂上弦可能因此而心傷難過,他的心就莫名的揪緊,恨不得能馬上在她身旁摟著她、安慰她。
“這麼說,解開兩件寶物秘密的線索斷了。”嘆出一口氣,樊 看著項陽,濃眉也跟著鎖緊。
“魯誡,準備好車輛,我要去趟樂家。”項陽邊走邊交代,煩躁地耙梳過一頭短髮,頭也不回的走出書房。
他要見她、他必須見她,而且是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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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樂上弦出現在竹籬矮牆前的柳樹下,睜著一對哭得紅腫的眼兒站在他面前時,項陽無法否認心中有著濃濃的歉意。
雖然樂芮的死並非他直接加害,但也與他脫不了干係,都是因他出現在樂家,才導致一切衝突發生,而使身體本就急遽轉壞的樂芮舊疾復發、與世長辭。
“你來做什麼?”貓哭耗子的傢伙。哭紅的眼兒含著濃濃恨意,樂上弦瞪著數步外,快速朝屋子走來的項陽。
對於爺爺的死,她心裡充斥著愧疚。
爺爺是她害死的,若不是她不懂事的出言頂撞,爺爺也不會因氣憤過度而吐血住院,使得近年來漸形虛弱的身體,一病不起。
不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也要歸咎於眼前的男子!
若不是他的出現、若不是他設計了她去偷畫、若不是他害她將偷畫的事說溜了嘴,今日躺在病床上的就不會是爺爺冰寒的屍體。
她恨死他了!
是因為他,才讓她失去了至親的爺爺!
“樂樂。”項陽直喚樂上弦的小名,大步走向她。
他明瞭此時不管他說任何話,她都可能聽不下去,但仍極不喜歡由她那對水韻眸中所看見的恨意,他不喜歡她因此事而恨他。
畢竟他是那麼的喜歡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