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辱了你家掌門,你又能如何呢?”
桃花雖是有些懼此人,但言語說到此處已是箭在弦上騎虎難下,大叫一聲,雙手揚起,數十道黑光由袖中射出,直奔對方的全身穴道襲去。幾人相距如此之近,這數十道暗器乍然發出極難躲避,其威力更是籠罩了大半個廳堂,就算負弓男子能盡數格擋避開,但磕飛的暗器也極易誤傷他人。由此可見這個桃花確是一向蠻橫跋扈,行事霸道,一言不合便不顧一切出手傷人。
戴蓑笠的那個男子踏前半步,他似是一點也不擔心清兒與容姐姐的安全,只是將小弦、那夥計及那兩個商賈護在身後。
在如此緊要的關頭,負弓男子竟然尚有暇道了一聲“好。”卻不是贊桃花的暗器功夫,而是贊那帶蓑笠男子宅心仁厚、設想周到。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負弓男子手腕輕動,一把抓起酒桌上的筷筒,力透指間,數十支筷子疾若流星般從筷筒中飛出,後發先至,一一撞在桃花所發出的黑光上。那數十道黑光飛至半途,便盡數被筷子撞回,反射向桃花。
眾人眼前一花,只聽到“篤篤篤”數十聲響動。那些木筷全都釘在桃花桌前,;圍成一個半圓形,每個筷子下都釘著一枚黑色的鐵蒺藜。
那些鐵蒺藜打造奇特別,每個中間都有一道小槽,看來是用以加熬毒物所用。是以鐵蒺藜盡數陷入桌面中,木筷亦勾卡在鐵蒺藜的槽間而不落下,乍看起來便似是以木質之筷穿過了鐵質蒺藜一般。令人吃驚的不但是此人以軟木勝堅鐵的腕力,更有發射木筷精確無匹的準頭。
桃花大驚,出道近十年來尚從未見過有人如此不用閃避不用格擋而是硬碰硬地破了自己的暗器,才要再出手,腰間一麻,卻是被另一隻木筷打在腰間穴道上。
那番僧一聲怒吼,卻被青衫人一把拉住,對負弓男子一拱手:“多謝閣下手下留情,後會有期。”他眼力最為高明,見此人反震回來的暗器釘得如此整齊,顯是留有餘力未發,那戴蓑男子不知是友是敵,但也絕非庸手,真要動起手來己方雖是人多亦是敗面居多,何況已隱隱猜出此負弓男子的身份,只有日後徐圖報復。
負弓男子若無其事地傲然一笑:“兄臺慢走,可別忘了結帳。回京後代我問洪總管好。”他舉手破去桃花的暗器,卻仍是輕描淡寫般不動聲色,言語間更是冷嘲熱諷不留絲毫餘地,看來對那堂堂刑部總管洪修羅亦是毫不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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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小店雙雄(4)
青衫人一拱手,只待留下幾句場面話:“在下……”
負弓男子打斷他的話:“你不用與我報名換姓,我無興趣與洪修羅的人打交道。”
青衫人被他迫得縛手縛腳,卻不敢發作,只得將一口氣發在夥計身上,大聲喚來結帳。再恨然望了負弓男子一眼,帶著番僧與那二兄弟扶著桃花走出三香閣。
小弦看得目眩神迷,大張著嘴半天才回過神來:“大,大俠出手不凡,小弟敬你一杯。”
負弓男子轉過頭來一笑,面容平和,卻再無適才的殺氣:“今天讓小兄弟請客,也算有緣。怎麼就你一個人麼?”
小弦見他適才大發神威,有心結識此人,聽他承自己的情,大是高興,心想若是說有日哭鬼帶著自己,這請客的功勞豈不少了一半,一笑含混過去,先招呼清兒、容姐姐與那戴蓑男子就座。咳了一聲,學著江湖上的言詞道:“在下楊驚弦,卻不知各位朋友怎麼稱呼。”他本想在名字前加上什麼綽號,但營盤山、清水鎮似乎遠沒有什麼降龍山、伏虎鎮叫得響亮,只得作罷。
“你這小鬼名字倒起得威風。”清兒笑道,一根細巧的蔥指按在自己的鼻尖上:“我叫水柔清,你們叫我清兒就是。”再一指那年長的女子:“這位是容姐姐,芳名叫做……嘻嘻,姐姐可未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