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一想到那二個他最心愛的人,他更努力地設法取回身體的支配權。
可是他的頭腦一直很昏沉。四周都有機器運轉的細細聲音,好像還有什麼人在低語呢喃。沒多久他又昏睡過去。
「博士,這樣真的可以嗎?」
「沒事。只要專心注意他就好了。最好連眼皮都不要眨。」
亞撒降低了給喬舒亞的藥量。那些只要負責出錢就好的白痴質疑他可愛孩子的能力。現在那些穿西裝的白痴就站在他們後面,他要讓他們知道,花大把鈔票打造這個房間,絕對不是因為他過度吹噓。
喬舒亞緩緩坐起來。他全身狂冒汗,身體拼命透過汗水代謝不屬於這個身體裡的東西。他已經好久沒下床,中間雖然醒來好幾次,但總是在藥物作用下又陷入昏睡。
床在房間的正中央,四周放了好幾臺大大小小的儀器。喬舒亞坐在床邊,雙腳踩著地面,低頭觀察四周,打量這個房間。牆壁和天花板似乎是一片一片東西拼成的,他拔掉身上的管子和電線站起來,雙腿有點乏力,他蹣跚地走向牆壁,摸起來像硬泡棉,或許是吸收衝擊的材質。他伸出食指輕鬆地穿過那一層,底下如他所想的,是金屬。
喬舒亞抬頭往上看。天花板很高,可能有六、七公尺高,上面有好幾架攝影機,從不同角度觀察他。
喬舒亞不知道亞撒在打什麼主意。或許是正向金主展示他的成果,或許是想試試自己有多少斤兩。雖然動手就遂了亞撒的意,可是喬舒亞非離開這裡不可。
喬舒亞摸索牆壁,想從這看起來完全一樣的吸震材質中,找出門的位置。
看到喬舒亞逐漸走向藏在牆壁之中的門,亞撒心想他果然要對門下手。門是這個房間最脆弱部份。不過雖然說是最脆弱,但仍堅固到連穿甲彈也無法一擊打破。
喬舒亞走到一個地方,用左手撐著牆面。他察覺到這裡面有電流,或許是門。他還是有點暈、有點累,更討厭的是不知為何頭腦裡一直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可能是後面那些儀器的聲音,這讓他的情緒煩躁不已。
維持了那個姿勢幾分鐘之後,喬舒亞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拳打過去。那層吸震材質的物體十分理所當然地脫落,不知有多厚的金屬板往外凹陷。
很好,再一擊──
不知道觀察室已經慌成一團的喬舒亞,不到一秒再度揮出比剛才更強勁的拳頭。門已經脫離軌道,控制開關的電線外露,只要再踹一腳應該就可以把門踢開了。
可是喬舒亞突然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做。
好像有個聲音叫他停止這個行為。腦筋茫然的喬舒亞乖乖呆站在門前,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不應該這麼做。應該回去床上躺好……
喬舒亞認為這個想法好像哪裡怪怪的,但是他說不上來。他有點抗拒,所以沒有行動,一直站著發呆。
他茫然地看著扭曲的門,以及門和牆壁之間,已經可以看到外面走道的空隙。
對了,他要出去。要出去是為了──
好像快想起答案。喬舒亞有點苦惱地思考時,一根金屬管無聲無息地從天花板伸出來,朝他射出一支針管。
喬舒亞連頭都沒轉,以看不見的速度揚起左手抓住那支針管。
他低頭疑惑地看著手中的針管,剎那間整個人被壓得趴在地上。過幾秒他發現不是壓力把他壓倒,是地面有一股力量,緊緊吸住他手腕上的淺藍色手環。他的脖子和腳也緊貼著地板,應該也戴上了一樣的環。
他使盡力氣對抗那股吸力,好不容易撐起上半身,卻被增強的力量再度壓制在地板上。頭腦充滿混亂、暈眩與疼痛。直到他滿身大汗,沒有力氣再掙扎時,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他蒙矓的眼前。
亞撒拿注射器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