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女子站在一側。一臉疑惑的看著我。臨臨卻早已跑到女子的跟前。咿呀的叫。女子抱起她,親吻臨臨的眉毛。然後把我讓進屋。三百多平方米的辦公室,雪白的牆壁。東面是整個的落地玻璃幕牆。可以遠望大半個西安城。北邊是辦公桌。上面一個手提,幾本書。疊放整齊的檔案稿。後面是木板裝飾牆面。大的書架。滿滿的書。造型古老的古董架。有玉器,瓷器,根雕。最後目光在南牆上停住。一幅字。狂草。是岳飛的《滿江紅》。整篇結構嚴謹,龍飛鳳舞,蒼勁有力。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出自名家。在西南角是一扇門,應該是秘書的辦公室。
那個女子放下臨臨。讓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砌上茶水。我是林的秘書。我叫樂芸。你好。
我伸出手與她相握。這是一個感覺乾淨,說話簡潔的女子,我喜歡的那種商業女性。
樂芸告訴我林去開一個關於服裝進出口的貿易會儀。大約等一小時才能回來。而且應該推掉酒席。
然後她撥通林的電話。林總。有位女士過來找你。還有臨臨。
電話裡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我馬上回去。
會開完了嗎?
沒有。回去再說。
我相信這是一個慈祥的父親。他無比愛戀他的女兒。
見到林。是我想象中的男子,乾淨簡潔。平頭。綠瑩的下巴。眼神有力。名貴的灰色豎紋絨毛西裝。|乳白色格子襯衫。深蘭色格子領帶。繫帶的皮鞋。用青草味道的古龍香水。夾雜高檔菸草的氣味
用力握我的手,誠實穩重,給人安全的感覺。我簡單介紹我的來歷。然後告訴他,臨臨的母親死於腦溢血,死時表情很安詳。沒有痛苦。只有7分鐘的過程。林把臨臨緊緊包在懷裡。在聽到臨臨的母親死時。目光一下子暗淡無光。
我一直相信,人的眼睛是最誠實的器官。它絕不會欺騙觀眾。我看的出他痛苦的愛著自己的女人。那個女人卻從來沒有愛過他。這是一個多麼可憐的男子。愛人離開他,連孩子也要帶走。我忽然很同情他。並有點憎恨常與臨臨母親的感情。
這是一段孽緣。主要情節已經落幕。是放射完的煙花,落下了一地冰冷的塵埃。臨臨和林或者連我都可能是其中的一粒。
我說,常託付我照顧臨臨。我已經答應。我想送她去上學。卻沒有她的戶口。我想請你去一趟。
林說,你說我還會讓臨臨離開嗎?
我說,我不管。我答應了別人就一定要做到。
氣氛突然尷尬。其實我早就已經料到。我要帶走臨臨。我要看者她長大。雖然殘忍。卻必
須如此。只因為我想做一個孩子的媽媽。
我對林說出這以上的一切。並告訴他我有足夠的能力撫養她長大。她已經習慣我的懷抱,習慣我給她煮牛奶。你有太多業務。你無暇照顧她。還有因為你畢竟是一個男人,照顧孩子不如我。因為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雖然沒有長大。
林總算妥協。有溫熱的液體滑落在臨臨的臉上。臨臨伸出手撫摩他父親的眼睛。
樂芸打破僵局,說,中午了,一起吃飯吧。
去的是一家普通飯館。炒的都是家常菜。有臨臨愛吃的紅燒魚,竹筍炒肉。水果沙拉。煎
的焦黃的牛排。茶姑燉鴿。最後一道菜林說是專門給我做的,也是這裡的特色菜。叫菊花鱸
魚。
我問他,什麼意思。
林狡嘏的一笑,給我賣了一個關子。以後你自會明白。
吃完飯時,林問我要不要逛一逛。看看西安的名勝。我堅定的搖頭。我在這裡呆了4年。
隱藏了我太多的東西。我是一個懷舊得人。卻不想看到讓我痛苦的舊事物。如果不是因為臨臨。我發誓再也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