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惑心裡一動,就像險些遺忘的東西被人提起,突然又有了一絲印象。
他看著秦究手裡的小玩意:“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問過我,抽不抽菸。”
秦究說著,抬眼看向他。
遊惑安靜片刻,把打火機又抽了回來放進口袋:“你說你不抽。”
秦究停下步,遊惑沒停,轉眼就走在了前面。
高齊跟趙嘉彤拌完嘴一抬頭,疑惑道:“怎麼了?你幹嘛停這?”
秦究搓了搓自己空空的指尖,抬頭說:“沒什麼,想了點事情。”
“什麼事?”高齊轉頭看了一圈:“你發現什麼了麼?”
“跟考試無關。”秦究頓了一下說:“一點私事。”
公爵的酒助眠效果一流。
眾人回屋後悄悄換了房間,很快有了睏意。
半夜,城堡一片寂靜。
管家道格拉斯提著一盞燈,站在二樓某個房間門前,篤篤敲了幾下。
不一會兒,門被開啟了。
男人抓了抓頭髮,睡眼朦朧地問:“誰啊——”
老管家皮肉下垂,面容蒼老。油燈的光自下而上照著他的臉,把開門人嚇得一抖,徹底醒了。
他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晚宴遲到的張鵬翼。
“管、管家先生?”
道格拉斯點了點頭說:“很抱歉先生,打擾到您睡覺了。”
張鵬翼使勁揉著臉,手指在輕輕發抖。
他不想睡的。
晚宴上公爵的問題嚇到他了,他跟嘉嘉都很怕,根本沒打算睡覺的,但卻莫名睡了過去,現在又莫名醒了。
“有……有什麼事嗎?”張鵬翼往屋裡瞄了一眼。
很奇怪,他醒了,嘉嘉卻依然睡得很沉。
以前不是這樣的,他翻個身嘉嘉都會醒。
道格拉斯慢吞吞地說:“不知道先生還記不記得,公爵老爺說過,晚上找您有點事。”
就這一句話,張鵬翼膀胱都漲了起來。
“可以明天白天嗎?”
“很抱歉,我覺得您最好現在去一趟。”
張鵬翼又朝走廊瞄了一眼。
城堡裡明明住了很多人,但這會兒卻靜極了。
既聽不見人語,也聽不見鼾聲。
他又想起公爵在晚宴上的提醒,好像所有住在這裡的人到了夜裡都會自動沉睡似的。
不僅如此,白天守在門外的僕人也不見蹤影。
走廊上的壁火熄了大半,只剩老管家手裡搖晃的光。
張鵬翼冷汗都下來了。
他心裡一急,張口叫了一聲:“救命——”
“啊”字沒出口,慢吞吞的老管家面容突然猙獰,一根鐵棒當頭砸下。
張鵬翼的呼救戛然而止,栽倒在地。
屋裡的大床上,賀嘉嘉就像聾了一樣,依然在沉睡,無知無覺。
老管家又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模樣,伸手抓住張鵬翼的衣領。
他手背的面板滿是褶皺,蒼白的底色上佈滿青紫的筋。
明明又老又瘦,他卻能面不改色地拽著張鵬翼拖行。
走廊裡,布料和地面摩擦的沙沙聲,從二樓到一樓,最終停在西塔某個臥室門前。
老管家敲了敲門。
公爵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很輕也很啞:“是道格拉斯嗎?”
“還有誰呢,老爺。”
“你今天速度有點慢。”
“抱歉,老爺。”
“沒關係。”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大門吱呀開了,兩個男僕面無表情地握著門把手,彷彿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