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考官能算人?
起碼在考生眼裡不算。
但秦究說話,老於也沒敢吱聲抗議。
他們怕他。
其實本場考試到現在,這位001號監考官還沒做過什麼可怕的事。
他沒有行使過職權,沒有抓過誰違規,沒有沒收過物品工具,但考生還是怕他。
因為大家預設監考官是系統的一部分,是這個系統的眼睛和爪牙。
考試系統很可怕,所以監考官也一樣。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想惹他。
哦……遊惑除外。
老於想到遊惑就頭疼,想到“不守規矩”的遊惑要跟“不能亂惹”的監考官單獨相處,渾身都疼。
“要不我也不去林子了。”他說。
“能活到現在都靠你,把你留在這裡,我們自己去避難,這……我做不到。”於遙小聲說,“萬一能幫上什麼忙呢?”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結果慘遭拒絕。
遊惑扔了一句“人多太吵”,就不再搭理人了。
大家拗不過他,又怕不聽話拖了後腿,只好妥協。
·
天色漸黑,河對岸的村民又出來幾個,一如既往在鑿冰。
“好像還是那幾個?”於聞隔著窗子數人頭,“那個穿大長襖的,是昨天的大姐吧?還有那個瘋子……那兩個戴皮帽的,是不是昨天把瘋子拽進屋的?”
這位同學手機沒少玩,遊戲沒少打,視力卻好得很,至今沒架過眼鏡。
其他人看不清那麼遠的地方,但根據著他的描述掃一眼,好像是那麼回事。
遊惑看了片刻,目光又落回到木架上。
先前黑婆數人頭的時候,他跟著數過。
已經完工的娃娃一共16個,大致分佈他也記得。
但現在再看,有幾個娃娃似乎……悄悄挪動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第一層最左邊的娃娃下午還橫躺著,現在卻坐得很端正……
遊惑走到木架前正要細看,黑婆就回來了。
她進屋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成果。
令她不高興的是,所有客人都兩手空空,沒人聽她的話!
黑婆一聲不吭地盯視片刻,突然冷笑一聲。她蹣跚地走到牆邊,那裡釘著於遙抽出來的“審判”牌。她咯咯笑著,把正位的“審判”牌撥成了倒立的。
“……”
眾人被這舉動騷懵了。
卡都抽完了,還能動?!
他們不懂這套卡牌的含義,但直覺這不是好事。
於遙哆嗦著說:“如果倒立……就表示反義。”
復活、希望的反義,那不就是死亡和絕望?
黑婆又翻出一個布袋。
她把木架上的娃娃統統掃進布袋裡,又從竹筐中挑出四個未完工的,一起扔進去,把布袋塞給了離她最近的遊惑。
四個半成品都很陳舊,其中一個髒兮兮的,就像在地上滾過,或是不小心被火燎過……
·
一領到娃娃,他們就被黑婆轟出了門。
今天沙漏比昨天慢,他們結束的時候,村民已經鑿完冰各自回屋了。
這些村民關上門就翻臉不認人,誰敲也不開,大家便沒去浪費時間。
他們兵分兩路,遊惑和秦究鑽進了住處,其他人則順著凍河去樹林。
“我還是沒想明白,為什麼村民那麼怕那個林子?”於聞咕噥說,“雖說都是墳,但露出地面的真沒幾個。嚇人是嚇人,但總比待在屋裡好吧?”
老於:“誰知道。”
於遙說:“總有怕的理由吧……”
雖說要避險,但他們始終不放心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