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的話就不用說了!這是我的職責。”每次一聽見我輕柔的喚他的名字,他總是立即垮下了臉,佯裝不悅。不是推說這些是他的職責,就是推說是司慕贏讓他寸步不離等等。其實,我心知,就算是司慕贏交代他做我的貼身待衛,但是他卻一直幫著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豈會簡簡單單是“職責”二字?就像司慕政總是說,朱雀陪著我一起瞎鬧般。其實人生得這樣一藍顏知己,何憾之有?
“嗯,我知道了。”深深的凝望了他一眼,唇角帶著幾分笑意。我轉身跨入了內室。
碧瑩已然等候多時,趕忙迎了上來,替我卸去了頭上沉重的髮飾,她深知這是我每次回來必做之事,她一邊替我打理著一邊說道:“韓太醫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聞言,我方瞥向了身後,才發現一抹深藍色的身影此時立於軟榻旁。見我望向他,忙俯首行禮,恭敬道:“貴妃娘娘,微臣來替您複診。”
優雅的轉身,輕移蓮步,坐向了軟榻,略略抬起一手擱在了軟榻的雕花木扶手之上,示意他為我把脈。現下我已懷孕四月餘,小腹已是有些漸漸隆起,身段也比以前略為豐盈了些,氣色更是紅潤了幾分。原先的衣服恐怕漸漸的將遮掩不住我日漸隆起的肚子,是以我已經讓暗香去定製一些略為寬鬆的衣服。對朝中,我暫時還沒有公佈自己懷孕的訊息,原因主要是不想讓司慕勤知道。因為一旦他知道了,就等於曝光了我利用他的目的,所以眼下還需再瞞上一些時日,等到我站穩了腳跟,讓司慕勤的人都投靠了我,自然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韓太醫凝神為我仔細號脈,神色稍有些凝重。他每次來都是這個表情,漸漸的我也習慣了,不再多問。
“近來怎麼不見秦太醫來?看起來他還挺忙的。怎麼總是你和宋太醫輪流?”我隨口問道。
“回娘娘的話,東宮太子妃身懷六甲,已近七個月,近來據說常受到驚嚇,動了胎氣,是以秦太醫經常過去東宮。”韓太醫斂眼答道。
哦?經常受到驚嚇,導致動了胎氣?聞言,我微微皺眉,好似我也只有上次在夜闖東宮的那次曾經關照過朱雀弄上些豬血去嚇嚇她,該不會朱雀自此之後便經常去惡整她吧。汗顏,他也未免太積極。看來我需要照會他一聲,立即停止驚嚇她,若是現在就讓她流產了,那我的報復就沒意思了。
“哦?那倒是要好生替她看看了,太子妃她沒什麼大礙吧?”我佯裝關心的問道。
“無礙,只需靜心休養便可。”韓太醫答道。一邊移開了替我號脈的手,取出擱在我手下的軟枕。
“怎樣?胎兒可還好?”我急急的問道。不知是不是因為我曾經丟失過一個孩子,所以此次懷孕心中總是有著不踏實的感覺,加上司慕贏又不在身邊,更感覺像是少了依靠,總是心神不寧、疑神疑鬼的。
“娘娘,您似乎特別在意孩子。”韓太醫輕輕微笑道。
“那當然,孩子更勝過本宮的性命。韓太醫,現下已經四個多月了,應該安全了吧。”我凝聲問道。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對他這麼說,對韓太醫我有一種莫名的信任,隔三岔五的他總是會來幫我施金針。
“娘娘無需過於憂慮。”韓太醫卻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默默的從一邊的診籃之中取出一根細又長的鋼管,做的精緻而又巧妙,遞給我道:“娘娘,將此鋼管一端緊貼於小腹之上,側耳仔細聆聽,便可依稀聽到胎兒的心跳之聲。娘娘一定要記得每晚臨睡前皆要作此功課。如果發現任何異常,需及時差人去御醫院通知微臣,微臣將即刻趕到。還有此前宋太醫所開之藥方,娘娘仍需堅持服用。”
“恩,本宮記下了。”接過鋼管,我掂在了手上端詳了下,便仔細收好。
“如若娘娘無他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韓太醫跪地伏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