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在 手心裡吐了口吐沫,突然大喝一聲,抽鞭在戰馬的馬股之上,迅速向前賓士 而去。
而此時此刻,中軍大帳之外,卻石頭一般的跪著八十多個南楚大將,人人 面色陰沉,又帶著一絲怎樣也掩藏不住的恐慌,脊背發麻,手足冰冷,凝重 的氣氛迴盪在整個大營之中,除了天上的寒鴉偶爾飛過,二十萬南楚大軍, 彷彿是陷入了死寂的黑夜,竟無人發出半點聲響。
楚離在中軍大帳之上,眼神冰冷,冷冷的逼視著眼前的一眾將領,突然輕 哼一聲,語調清淡的說道:“怎麼?你們要選擇嗎?”
聲音雖是淡淡的,可是,卻有說不出的殺所呼嘯而來,季崇明身軀不由得 一顫,左右看了一眼,當先叩首道:“萬萬不敢,末將當初只是御馬監的一 名小吏,陛下知遇之恩,萬死難以報答。崇明這一腔熱血,一顆頭顱,早就 做好為大楚開闢疆土而拋卻的準備。況且末將貽誤戰機,犯下大錯,理應軍 法處置,不得容情。諸位將軍對我之情,末將銘記於心,但是天子犯法尚與 庶民同罪,何況是末將?末將斗膽,請陛下寬恕各位將軍,崇明甘願一力承 擔。”
楚離目光冰冷,面色陰沉,語氣陡然轉冷,“你的確該死。”
大帳上的男子冷笑一聲:“諸位拼死開啟的漏洞,朕的數月心血,就因為 你的一個貪功冒進,全部化為烏有,要不是東南總督事先打亂了匈奴人的陣 腳,二十萬楚軍全部會給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陪葬!我楚離何其愚蠢 ,怎麼就會相信你。”
“陛下!”大將袁授業突然跪倒在地,朗聲說道:“燕回狡詐,莫昭南用 兵詭道,季將軍被人算計,非戰之機,看在他多年跟隨陛下出生入死,鞍前 馬後的情分上,就饒了他這一回吧。”
“是啊”李世人附和道:“眼下和西川戰況膠晰,正是用人之際,陛下不 妨讓季將軍戴罪立功,將功贖罪。”
“請陛下網開一面!”周壁更是乾脆,直接叩首大聲叫道。其餘眾將見了 ,紛紛跑在地上,沉聲說道:“求陛下網開一面!”
季崇明在軍中多年,雖然出身卑微,但是一直謙和待人,是以很得人心。 楚離看著黑壓壓跪在地上的一干人,只是哼了一聲,說道:“看來,朕軍中 的規矩,你們是都忘了。”
一身黑甲面容冷冽的男子突然站起身來,眼神凌厲,目光狠辣,陡然厲聲 說道:“為將者,一個命令指示,都是成千上萬人的性命。我今天若是寬恕 了你,那死去的七千武士的血債,由誰來還?”
“臣。。。。。。”
“你貪功冒進,不尊軍令,仗著自己有點威信,就視士兵的性命於不物。 流川河邊上如今建了七個座新墳,你若自覺還有臉面存活於世,就去看看他 們殘破的屍體,去見見他們家中的孤兒寡母,去聽聽他們老父老母的喚兒哭 聲!”
季崇明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一雙眼睛也失去了神彩。他中了西川昭南少 將的計,帶著七千人提前發動進攻,致使大軍不能合圍,自己也被包抄,不 便給了西川北地的聯軍以逃生的機會,更丟掉了七千精兵的性命,能活著逃 回來的,不過百之一二。想到這裡,他也萬念俱灰,頹然跪在地上,說道: “末將聽憑陛下發落。”
“陛下!西川狡詐,用兵其奸似鬼,見縫插針,非戰之罪啊!”袁授業突 然大叫一聲,眼神向站在楚離身旁的徐權看去,不斷的使著眼色。
楚離冷冷說道:“我們若是鐵板一塊,他們又何來縫隙可插,心中有鬼, 方能被人有機可乘,自作自受,怨得別人?來人啊,把季崇明拖下去,就地 。。。。。。”
“陛下!”危急關頭,徐權突然大喝一聲,打斷了楚離的說話,楚離面色 怒氣一閃即逝,不悅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