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沒記錯。”寧主簿附耳低聲道:“金漆作底,是京中府衙的牌匾樣式。”
“嘶——”
巴樂湛眼白一露,雙腿一軟,直直往泉陽主簿身上靠去,“還真是如此?那這匾......絕無可能是沈大人,或是伯爺之意......”
他腦海中閃過一道金袍身影,不可置通道:“那這匾,是、是、是......”
他哆哆嗦嗦伸出手指,“是”了半天都沒“是”出下文。
若是那般,沈大人往後.....是不是不會和他好了。
人群喧囂依舊,餘時章在餘正青的攙扶下,緩步上臺。
幾乎同時,縣民們上唇碰下唇,將嘴嚴嚴實實閉了起來。
餘時章眼中帶笑,聲音蒼老卻有力,“大家也看到了,咱們同安縣衙的新匾,是金色的。”
他輕撫著匾面,問道:“但你們可知為何,這匾會是金色的?按制來說,縣衙牌匾,當是黑底。”
“是啊......”縣民們低聲接著話:“咱們的新匾為何是金漆做底?莫不是伯爺嫌之前那個匾不夠氣派,特意為咱們定做的?”
餘時章將此話聽進耳中,哈哈一笑:“本伯的權勢,還沒大到如此地步。”
縣民們疑惑不已。
“伯爺您那般厲害,都不能夠隨意更換牌匾顏色?那、那誰才可以啊?”
對啊......
縣民們陡然瞪大雙眼,嘴張得能塞下雞蛋,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
雖然這很難令人置信,但整個大周,權勢在永寧伯之上的人......
他們都是普通百姓,不懂朝堂六部,也不懂官階幾品。他們只知道,天底下最有權勢之人便是皇帝,皇帝之下便是王侯,王侯之下便是伯爵。
壓根沒聽過的王侯給他們換匾?顯然不可能,所以......
真相只有一個!
“不會吧!”縣民們感覺心簡直要從嗓子眼中蹦出來了,驚叫道:“咱們這匾!難道、難道是當今御賜的!”
“御賜!當今聖上,給咱們一個小小縣城御賜牌匾!這、這不可能吧!”
“有什麼不可能的!咱們縣令可是沈大人!無所不能的沈大人!有沈大人在,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就是突然有人告訴我,皇宮要搬到咱們縣來,我都相信!”
餘時章聽著他們快言快語,倏而一笑,轉身對趙休吩咐道:“將匾掛上去吧,動作小心些。”
趙休與丘央對身而立,一人託著金匾兩角。
他們渾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只有雙手和牙齒一併上下打著哆嗦。
當今御賜之物,就、就被他們這麼拿在手中?
清晨之時,伯爺命他們搬匾,說這匾出自“名家”之手,讓他們好生對待,他們還以為那位“名家”就是伯爺本人。
可、可老天爺啊,誰來告訴他們,那位“名家”,好像是當今聖上?!
“愣著幹嘛?趕緊掛上去,本伯話還未說完。”餘時章催促道。
趙休與丘央壓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爬上梯子,又怎麼將牌匾舉起來掛上去的。
待他們回過神時,餘時章已經站在牌匾之下,抬手朝縣民介紹道:“咱們縣這塊匾,是御賜之物不錯,且......”
“且這塊匾,出自陛下親筆。”
猜對了!
趙休只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不,好幾拍!這塊匾,是御賜的同時,竟還是當今親筆御賜!
“竟是當今親筆!”
下方縣民振臂而呼,喧譁聲響徹雲霄,勢若千軍萬馬之姿,群情激昂。
“我之前聽說書先生說過!御賜之物在那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