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很安全。
我沒有問你安全問題。我問的是,你為什麼私自去賣?
這個,江哥,您不是說我作主?
你不明白‘作主’的意思是嗎?江屹陰冷地說。
不。明白。李克低了頭。他說,以後不會了。
江屹如今很陰冷,難得一見笑容。他以前也不會怎麼笑。但看著往往很柔和。
咖啡廳裡,江屹獨自喝著咖啡。電話來了一個。裡面是一個代理,他說,江先生您的出國手續我們辦的差不多了。下午還請你過來在一些檔案上簽字。
好。江屹掛了電話。
自己的後路,也許早早安排好比較好。他幹得這個生意,不會長久。
開著車,不知道要去哪兒。居然開出了郊外,再行駛2個小時,就是那個監獄坐落的地方。他想,害人的,該被他害的,都在一個那裡,結果卻也不錯。
掉轉了車頭,突然一個電話打進來。
江哥。
是小伍。江屹沒有出聲。
江哥。單獨出貨,我以為您知道。要是知道您不知道,說什麼我也不會……
行了。江屹打斷他。
江哥,有件事不知道李克跟您說沒說。他想去監獄做個人呢。
什麼?
不過好像還沒動手。畢竟去監獄裡殺人不是那麼容易。
猛地踩了一腳剎車!江屹說,他要殺誰?
齊皓吧應該。
半天沒有聲音,小伍也不敢喂。終於江屹發出一個聲音說,好了,我知道了。以後有什麼事,你可以這樣直接和我談。
好。江哥。小伍一邊掛手機一邊嘟囔了一句。再怎麼說那小子也是江哥的救命恩人呢。
你說什麼?!江屹吼了一聲。
電話斷了。他打過去。他從未主動打過電話給小伍。小伍說,江哥,怎麼?
你剛才最後一句是什麼?
我說齊皓是救的您,等於。
什麼……意思?江屹的心跳有些加速。
是他問出您被埋的地點,告訴李克的,當時我就在李克身邊。這才把你找出來的。後來才知道,那小子當時已經捱了一槍。不過他還挺有力氣,將何豹的頭在地上撞了好多下,不然,何豹也死不了,他也進不了監獄。
電話裡小伍還滔滔不絕著,江屹的腦子已經沒了思維,他直直地看著前方,沒有思想,沒有一切,那個失去的靈魂飄在空中,等著附體。
眼前模糊了起來,什麼蓄滿了眼眶,什麼流出了它?
34
一輛車子從白晝一直停到太陽西沉,直到暮色籠罩。車子始終一動不動,車裡的人也是。江屹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麼,只是,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墓穴裡,那時,他惶恐地等待著死亡,如今,他好像又跌入了萬劫不復。他創造了一切去傷害他,他永遠不可能預計,把他從死亡裡拯救的也是他!所有的懷疑,忌恨,折磨,莫名其妙地接近,傷害,欺騙,原來,都是他主觀造成的。正如他對原佑,如果,他愛他可以愛得平靜和健康,如果他不用那些極端和偏激的手段,他們的結果不會如此。如今,齊皓進了監獄,他絲毫沒有輕鬆下自己的心情。這一次次正說明,在傷害別人的同時,他也在摧殘著自己。
原佑給他最大的懲罰是,死在他的面前。
而齊皓給他最大的懲罰,是讓他意識到自己多麼的殘酷和醜陋。
可是,何去何從啊。江屹,你真的懂得,什麼是愛嗎?如今,你還能夠得到愛嗎?眼前湧現的是齊皓純潔如水的眼神。好像聽到他說,我乾杯,你隨意。
我還可以隨意嗎?
電話打了進來,是李克。江屹以為自己會滿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