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我君臣之誼,師生之情,永不會變。”
莊典儒淚光盈盈,感動的說道:“殿下是天命聖人,就算沒有老臣,也會逢凶化吉,脫離險境,老臣不過是為殿下搭橋鋪路的僕人罷了。”
楚離緊緊抓著莊典儒的肩膀,苦笑著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可是先生,我今日想要立青夏為後,卻不是為了報答你的恩情。”
“殿下?”莊典儒疑惑的說道。
“莊先生,我若是說,我是為了我自己,你信是不信?”楚離雙目緊緊的盯著前方,肯定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儘管所有的證據都說明她是齊安派來的奸細,但是我還是相信,她不是!”
“也許她以前是,可是現在,我可以肯定,她絕不是齊安的奸細。”楚離雙眼光芒閃動,緩緩轉過頭來,聲音舒緩。
莊典儒看著楚離的雙眼,嘆息著說道:“殿下為何這般肯定呢?若是殿下猜錯了,南楚將陷入十分被動的境地,畢竟一國之母,不是兒戲。”
“先生,從小到大,我做的任何事,都是從大局出發,不肯留下半點紕漏,若是有一絲半點的懷疑,都絕對不會涉險。你還記得齊王四十五歲大壽那年,死在南郭城的蕭修嗎。”
怎麼會不記得,那一年,楚離才十三歲,侍衛蕭修在陪楚離練劍的時候,竟然使出東齊紅殿學宮的燕子劍法,楚離暗暗記在心裡。第二天就設了個計,將蕭修派到南郭城,暗中使人將之亂棍打死。其實那個時候,學會一招半式紅殿學宮的劍法並不是什麼大錯,也不能證明蕭修就是齊國奸細,當時他去勸楚離的時候,只記得十三歲的楚離只是緩緩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不能冒這個險。”
或許是被人出賣被人揹叛已經成了習慣,才會讓他對別人有這樣的防備之心。
“莊先生,也許我那一次是做錯了,但是我不後悔。”楚離緩緩說道,聲音有著海浪波濤般的醇厚,屋子裡一片溫暖,巨大的銅爐擺在地中間,燒的一室溫暖如春,年輕的帝王寬袍大袖,雙眼定定的看著前方,沉聲說道:“但是我知道,這一次我若不是不去做,就一定會後悔。”
“殿下……”
“莊先生,不要阻攔我,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想要真心實意的相信一個人,她在叢林中捨身忘死的救我,我不相信一切只是虛情假意。”楚離突然站起身來,向著一側的軍帳緩緩走去,“就算我又錯了,也要去試一試。”
夜裡的月亮碩大明亮,莊典儒緩緩走出軍帳,那裡,大兒子莊青霖垂首站在原地,見到父親的身影,連忙迎上前去。
“父親,發生了何事?為何臉色這般難看?”
莊典儒看了眼這唯一的一個兒子,突然嘆了口氣,沉聲說道:“殿下要在明日登位大典上冊封皇后。”
“冊封皇后?這是好事啊?不知是誰家女子有此殊榮?”莊青霖疑惑的看著父親,緩緩問道。
“是你妹妹。”
“青夏?”莊青霖大驚失色,沉聲說道:“怎麼會這樣,青夏一心向著齊太子,這殿下是知道的。能保住性命就已經萬幸,怎能登上後位?”
“說起來,是我對不起她。她之所以會和齊安親厚,也是在我的縱容和特意之下,不然我們當初也不會得到齊太子的信任,逃出齊國也不會這樣簡單。然而現在一旦歸來,她就成了亂臣賊子,是我害了她。”莊典儒嘆聲說道。
“父親,這事情難道沒有迴轉的餘地?”
莊典儒緩緩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昨日的偷襲,我們事先早有察覺,原本只是想將計就計拔出十三王和南淮郡王的羽翼。殿下明知是圈套,八千軍馬埋伏城外,卻還是願意跟著青夏逃往密林,藉此機會試探她的虛實。你覺得還有迴轉的機會嗎?”
“那青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