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危機,還遠遠沒 有開始。現在朝野上眾大臣之所以臣服於己,不過是因為畏懼南楚的百萬大 軍和楚離的威勢,一旦楚離離開海市回到南楚,這些東齊的老臣們就會紛紛 的亮出爪牙來對付她這個連腳跟都還沒有站穩的外來戶。就連南楚的朝臣們 ,也會因為楚離不重要老臣而心生間隙,對自己陰奉陰違。
除了即將出徵、籌劃路線的楚皇的支援,她將會得不到任何的援助,在 東齊境內,更加是孤立無援。若是不能以雷霆之勢,在政治上壓倒他們,在 精神上打擊他們,在力量上威懾他們,那麼,她這個東南行省總督將在完全 的名存實亡。
她己經有了大致的方向和辦法,現在需要的,只是逐個環節的推敲罷了 。
“在想什麼呢?”一個醇厚的男聲突然響起,驚得榻上的女子猛地抬起頭 來,手上的同心結登時掉在地上,結子下面的的小玉穗子發出啪的一聲響, 在略顯空曠的屋子裡很是明顯。
男人自行解下背上的披風,扔在一旁,帶著深夜的寒氣走上前來,撿起 地上的同心結,感興趣的翻看兩眼,隨即抬起頭來,家常般的說道:“很別 致,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青夏有些發窘,連忙站起身來,撫了一下微微有些凌亂的頭髮,難得露 出一絲女兒家的嬌怯,臉頰微紅的說道:“怎麼來了也不叫下人通傳一下, 都當了皇帝,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楚離一笑,也不回話,很自然的在軟榻之旁坐下,拿起小几上青夏用過 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忙著處理南方叛亂的奏摺直到現在,累的我眼皮 都快睜不開。偏偏東方禮帶著一眾東齊老臣還在尚書房外候著,孫清誠大哭 了三個多時辰,實在是吵得我不勝其擾,就從側門跑了出來,好在你這裡還 算清淨。”
青夏微微淡笑,將炭火盆端起來,移到他的腳下,滅了檀香爐,點燃了 桂枝香,一邊點著,一邊回頭說道:“其實你無需理會他們的,事到如今, 東方禮也知道事無迴轉之餘地,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跟你打聲招呼,表明 他不同意的立場罷了。以免將來我弄出亂子牽連他這個掌權司馬。”
剛說完,她就微微皺起眉頭,說道:“你真的還打算啟用他嗎?這老臣 處事圓滑,又頗有爭勝之心,更難的是他眼光獨到並且膽大極大,我怕他將 來會壞事。”
楚離深深的吸了口氣,嘴角輕扯,沉聲說道:“我又何嘗不知,只是, 暫時還不能動他。東方禮不光在朝堂上地位舉足輕重,更有東方世家做後盾 ,在東南沿海一代堪稱土皇帝,財大勢大,各行各業都有涉及。若是現在除 掉他,一則不免落人口實,說我不信東齊,將來無人再敢投靠於我。二則也 要防備和東方家一拍兩散,給東南帶來損失,東齊內亂五年,百姓需要休養 生息,況且我南楚也需要安定,以養城備戰,朝廷更需要給天下人一個團結 安定的表象,是以。。。。。。”
青夏靜靜的留神聽著,暗自記在心裡,點頭說道:“我明白了,你放心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絕對不會向東方家下手的。”
楚離挑眉一笑,他之所以深夜來此,其中這一的原因,就是要向青夏說 出這番話,以免她生出亂子,眼下看來,己經達成目的了。突然,楚離眉頭 一皺,一個箭步走上來,一把拉過青夏的身子,怒聲道:“想什麼呢?這般 不小心!”
聽了楚離的話,青夏原本的想法微微動搖,一想剛剛的施行也需要修改 ,是以一時竟然想的呆住了。眼見楚離眉眼微怒,被他扯到懷裡,才回過神 來,頓時覺得手上一陣灼熱的疼痛,直直看去,己是一大片紅腫,兩大塊紅 紅的燭淚滴在上面,顯得十得醒目。
青夏不在乎的一笑,伸手要將蠟油抹掉,說道:“不妨事,我有一個好 主意,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