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易水當時就想,也許爸爸當初也該給姐姐認一個這樣的乾媽的。
易水邊走邊看,邊看邊回憶。走到那座假山的時候,易水就停下了腳步,這是小時候攀登過無數次的那座假山,至今還完好。不同的是,在易水的印象中,它是那麼高大,也許是因為以前自己個子矮吧。此時的易水心頭一熱,竟手腳並用爬了上去,很快就到了山頂。站在山頂,易水可以看到大半個公園,蕭瑟感更加強烈了。後來易水又看到遊樂場的空中腳踏車的軌道,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易水第一次玩那個東西,是爸爸帶她來的,易水覺得那個腳踏車隨時都要掉下去了,嚇得哭著要回去,可是那輛車踏出來就無法再回去了,只能一直向前直到終點。回家後易水就生了一場病。
走出公園的時候,已經2點了,易水開始往光明廣場走,也許趙峰會早到的。
光明廣場是近幾年才修的,挺漂亮挺乾淨的。趙峰還沒來,易水就在大理石凳上坐下來,挺涼的,就從包裡拿出準備在車上看的雜誌墊在石凳上。車來車往,馬路對面就是張裕喬工作的醫院,易水想裕喬現在應該正忙著吧,她是護士,易水經常喊她白衣天使。挺有意思的,以前班裡面每次打針都會哭甚至暈倒的兩個女孩子竟然都做了護士。裕喬說她在護校的時候,有一次上解剖課,是解剖青蛙,她那節課遲到了,走進教室的時候,正好目睹老師在扒那青蛙的皮,她當時就暈倒了,醒來後就再也不肯走進那間教室,所以她至今都少了一節青蛙解剖課。易水想到這裡輕輕地笑了,那個丫頭現在可是全變了,生生死死在她的眼裡就跟家常便飯似的,是啊,她每天都會目睹搶救無效的病人。
易水正想著裕喬,忽然聽到有人叫她,還以為是趙峰,抬起頭卻看見走過來的不是趙峰,是一個和趙峰年齡相仿的男人,微笑著朝易水走來。易水認出來了,回家那天爸爸正和這個人在客廳抽菸說事兒,當時易水的爸爸看見易水回來了非常高興,給那個人介紹說:“這是我閨女,易水。”又給易水介紹:“這是朱楠。”易水說你好,朱楠也說你好。
那天朱楠走後,易水從父母的聊天中瞭解了他的情況。朱楠32歲了,很有錢,在北京和外埠有幾家大規模的書店,至今未婚,這次是朋友介紹他來找易水爸爸的,是有關債務方面的官司。當時爸爸還說:“這小夥子!有能耐!單身貴族啊!”說完後,竟然很有深意地看了看易水。
“在這兒幹嗎呢?不冷嗎?”朱楠問。
“我等人。”易水說。
“我剛才開車過覺得像你,把車停醫院的車場了過來看看,還真是你啊!”朱楠一直笑著。
“是嗎?謝謝啊!”易水也笑著,但反應很淡。
朱楠和趙峰一樣,第一眼看見易水的時候就發現這女孩子不一樣,高高在上又似高處不勝寒的寂寥和憂傷。這些是後來朱楠才告訴易水的,那時候他們已經熟識。
易水坐著,朱楠站著,這種對峙感令易水不舒服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無禮。於是站起來,站起來的易水就令朱楠沒那麼尷尬了,言談也就輕鬆了許多。但是大多數都是朱楠問,易水答,或者易水隨聲應付。易水的注意力明顯沒在朱楠身上,趙峰還沒來?
終於,易水瞥見廣場的一側停車道上有一輛熟悉的黑車正在入位。易水從沒像現在一樣看到這輛車竟然這麼高興,她快速地對朱楠說:“對不起,我朋友來了,再見!”朱楠還沒有反應過來,易水就已經跑離了自己的視線。
看著易水朝一輛車子飛快地跑過去,朱楠想:為什麼跑那麼快呢?是急切地見到誰?還是早想擺脫我?這樣一想,朱楠頭一次覺得自己這樣失敗,以往都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