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頓時制止了之前混亂的局面,就連那些妖魅的女子,也紛紛收起了笑臉,仰起頭來望著那個站在行宮門口的臺階上,一身白袍,眼神溫和但卻充滿了淡漠和疏離的男子。
這就是大秦的戰神嗎?
雖然入城的那天,大多數百姓都有幸看到了秦之炎的真容。但是卸去了那身沉重的鎧甲,這個年僅二十四歲的年輕男子一身輕袍緩帶站在人前,還是讓所有西風百姓們都瞬時間有一絲恍惚。十年來,宣王幾十次抗擊匈奴,平定六王叛亂,剷除南方氏族,每到災年、荒年、必定聯絡各大氏族賑災放糧,炎字營是秦人心中的最堅定的一座豐碑,無論是怎樣的亂局,只要炎字營的大旗高高豎起,就能給所有人信心,帶著秦人渡過所有的災難。
對於宣王,秦人並不像是對江華王,甚至是秦王那樣的敬畏,而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此刻見他面色微微蒼白,沒有任何飾物,一身白袍的站在人前,所有的秦人在短暫的錯愕之後,全都不約而同的跪倒在地,大聲呼道:“拜見宣王!”
秦之炎對著百姓示意免禮,就轉過頭去繼續對著江華王同道:“十七弟,你又在胡鬧什麼?”
整齊劃一的請安聲讓江華王微微一愣,聽到秦之炎的聲音,連忙說道:“三哥,我是來給你送禮的,怎麼樣,這些都是我精挑細選給你找來的。你可以全都留下也可以選一些看得上眼的。”
秦之炎眉頭微蹙,沉聲說道:“不要胡鬧了,你堂堂一個親王,在百姓面前如此這般個成何體統。這些女子你從哪帶來的,就帶回哪裡去。”說罷轉身就要回府。
江華王見了大驚,兩步擋在秦之炎的身前,說道:“別啊三哥,我費了好大的勁帶來的,你不知道,那邊已經有好幾個妓院老鴇上吊自殺了,你讓我把她們送哪去?”
秦之炎臉色微怒,沉聲說道:“那你就帶回你的王府,不要送到我這裡來。”
“三哥,我那都裝不下了,弟弟的姬妾現在比父皇都多,用不上她們。三哥,別那麼不懂風情嘛,俗話說,當兵過三年,母豬當天仙。你當兵都十年了,府中連一個暖身的侍妾都沒有,現在還把那種猴子一樣的女人當個寶,弟弟是看不過去了,才好心好意來幫幫你。”
江華王搖頭晃腦地說道:“三哥,不是我說你,你的眼光也太差了。那種女人,也只能稍稍稱得上長相端正,哪裡有一絲風情,該大的地方不大,該圓的地方不圓,身無二兩肉,骨瘦如柴,一陣風就能吹跑。虧你還當個寶一樣跟父皇對著幹,來看看弟弟為你挑選的女子,珠圓玉潤各有千秋,你是堂堂大秦親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執著於這樣的殘花敗柳,況且還是人家玩剩下的。”
“住口!”清冽的嗓音突然響起,秦之炎面色陰沉地看著江華王,向來溫和淡定的雙眼熊熊升起一絲怒火,看著衣衫光鮮靚麗的江華王,沉聲說道:“不要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我只說一次,你要記住。”
“連舟,關門!送客!”
厚重的朱漆大門嘭的一聲就被關了起來,江華王被關在門外,神情忡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奮力拍打著大門,大聲叫道:“三哥!三哥!開門啊!”
蒙田洪澤緩緩鬆了一口氣,暗道一聲好險,轉身吩咐府尹衙門的大兵驅散人群,看了眼惹事生非的江華王,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麼西風就成了這位祖宗的封地呢?早知這樣,當初莫不如少花點錢去北疆為官了,長嘆一聲,花甲老人膽戰心驚的回府去了。
秦之炎面色陰沉的轉過身,剛想往回走,突然看見青夏白袍素顏的坐在一把竹椅上,身上蓋著雪白狐皮,在第二重門的門廊下靜靜的望著自己,眼神寧靜,帶著一絲不符合她氣質的沉默。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不像是自己當初在帝陵中認識的那個精力四射眉眼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