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帝都,所犯乃是死罪,這樣貿然潛入咸陽,危險太大。”
陸華陽淡淡搖了搖頭,沉聲說道:“我必須得進去,二皇子隱瞞東部旱情,中飽私囊,縱容東部藩屬國大肆剷除異己,若是宣王知情,是不會不管的。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我不能放任不理。”
男子眉頭緊鎖,想了想,沉聲說道:“將軍,請恕末將直言,宣王殿下計謀高絕,十年來大小事務,算無遺策。二皇子想在他面前耍花樣,還略顯稚嫩。就算真的殿下有不測,將軍留在軍中,掌握兵權,一旦事發,也可以挑起大旗,脅軍權以攝朝臣,他們也不敢亂來。”
陸華陽緩緩低下頭來,看著男子的雙眼,雙目銳利如電,一字一頓的說道:“貴木,你是殿下所救,沒有殿下,你早就已經死在北地的胡人手裡,如今殿下病危,也可能為小人所害,京畿之中武將們各為其主,我不去幫他,還有誰會去。就算我佔據著東部七十二路水軍大權,一旦殿下大去,軍心不穩,你以為誰還會違抗秦王之令而聽信我的話?況且,若是殿下不在了,我還要大權有什麼用,難道真的為保住陸氏滿門的敗類豬玀嗎?”
“將軍!”
“不必說了!”陸華陽驀然抬起手來,沉聲說道:“我的命是殿下救回來的,沒有他,我早就死在陸氏的大牢裡。不論如何,我必須趕回去,大皇大壽在即,帝都龍魚混雜,我以賀壽之名回去,諒大皇也不會將我如何。如今南楚虎視眈眈,東齊暗懷鬼胎,西川燕回更是表面浪蕩實則狼子野心,不得不防,我不回去,殿下身邊連一個可以商量成事的人都沒有,我必須回去。”
陸華陽抬著頭,毒辣的太陽灑在她尖尖的下巴上,照射出一圈明豔的光澤。只聽她突然大喝一聲,抽鞭在馬股上,向著前方奔去。
貴木站在原地,手上還拿著她剛剛用過的水囊,嘴角一牽,微微苦笑了起來。
你萬里抗旨回奔,為的就是害怕他不知生死,就是想要在亂局之中助他一臂之力,可是你卻忘了,殿下已經不是曾經的殿下,白鹿原一戰,全天下都知道了那個名叫莊青夏的女子,卻只有你假裝不知。華陽,你十年心思,卻秘而不宣,如今已經晚了,難道你竟不知嗎?
大漠蒼茫若海,一片死寂,遠處的風遠遠的吹了過來,揚起遍地黃金般的沙子。
青夏坐在馬豐上,一勺一勺的喂秦之炎吃好了藥,然後用燻好的熱毛巾為他敷眼睛,再手腳麻利的為他整理待會在宴會上可能會吃到的藥丸。正忙活著突然被秦之炎一把抓住了手,她一愣,緩緩的抬起了頭,卻見秦之炎面色平淡,眼神卻帶著一絲微微的憐惜,輕聲說道:“別忙活了,歇一下吧。”
“這怎麼能算是忙活呢?” 青夏微微揚眉,笑道:“能為你做點事,我很開心的。”
秦之炎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我知道你不開心,若是你在我面前還要假裝堅強,那我還算是你的家人嗎?”
青夏聞言緩緩垂下頭來,半晌才抬起頭來,微微扯開嘴角,笑道:“我真的沒事,之炎,今天讓你很難做,我真的不想。”
秦之炎溫和的笑了起來,眼角有細細的魚尾紋,可是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顯得蒼老,反而更添了幾絲瀟灑。他輕輕的拍著青夏的肩膀,將她攔在懷裡,聲音很舒緩,慢慢的說道:“楚皇對你,也是竭盡心力,他一國之尊,竟然不顧安危親自赴秦,只這一點就可見情意。相比於我,他只是差了一點運道罷了,依瑪兒若是對他視若不見,那就不是我喜歡的依瑪兒了。”
“之炎……”
“依瑪兒,”秦之炎繼續說道:“我喜歡的,是你的全部,不光光是你的善良正義、你的果斷勇敢、你的聰明大度,還有你的軟弱、你的無助、你的猶豫、你的彷徨,楚皇對你情深意重,你們之間經歷過生死難關,白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