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你。你欠她的,欠我的,我會一併拿回來。”
女子的背脊挺直,好似一柄染血的長槍,那般的堅定和挺拔,蒼松一般,向著遠方走去。齊安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很多被他遺忘了很久的往事紛紛揚揚的襲上心頭。他彷彿又看到那張明媚的笑臉,彷彿又聽到她銀鈴般的笑聲,彷彿又看到她穿著花裙子,圍繞在正在讀書的自己的身邊,一遍又一遍的連聲問道:安哥哥,你熱不熱啊?安哥哥,你累不累啊?安哥哥,夏兒唱歌給你聽好嗎?安哥哥,我們偷偷出宮去吧?安哥哥……
原來,真的不曾忘記,只是忙的不去想罷了,又或者,只是強迫自己不去想,怕想起來,也會如凡夫俗子一般的痛。
再長的路也會有盡頭,一個轉折,就看不到青夏的身影。齊安轉過頭來,微微閉上眼睛,輕輕的拍了拍手,聲音很輕,但是在空蕩的通道上,卻顯得那麼清明。一會的功夫,原本退下去的侍從們排成長隊又走了回來。一名心腹湊上前來,輕聲問道:“殿下,要不要屬下叫人去查一下敏銳郡主剛剛去了哪裡?”
齊安微微搖了搖頭,過了許久,閉目的男人再一次睜開了眼睛。仍舊是他平常的樣子,沉著、冷靜、清冷,別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再也沒有剛才目送青夏離開時的半點恍惚之色。
她說得對,他註定是要行走在萬山之巔的人,雖然可以俯視蒼生,但是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所以他要很小心,只能贏不能輸。
“回宮。”
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明黃衣袍的男子走在最前面,目光堅韌,眼神銳利,兩排的宮燈照射在他的臉上,有著金黃色的光芒。
夜色濃郁,前路難行,無人可以相信依伴,於是,只能自己小心。
這是個魑魅魍魎橫行的世界,誰又能確定的說誰就是對的誰就是錯的?成王敗寇,載入史冊的,永遠是勝利者的言語。
終有一天……終有一天……
大約走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到了紫金廣場,只看青夏的衣衫服飾,皇宮的禁衛們就可以看出她的身份品級,是以一路上也無人阻攔。秦之炎病重的時候,青夏曾幾次硬闖紫金門,守門的侍衛早就認識她,之間紫金大門轟然開啟,清冷的月光下,紫金廣場一片空曠,所有的馬車都已經散去。
在正對著門口的方向,只有一輛青布馬車孤零零的停在那裡,兩匹白色的西域純血馬相依相偎的靠在一起,樣子十分親暱。駕車的車伕看到青夏,興奮的高呼一聲,秦之炎一身白袍,站在馬車之旁,白衣墨髮,好似一副靜止的山水畫一樣,眼神溫和的看著青夏,微微一笑,剎那間,就晃花了青夏的眼睛。
她咧開嘴角,溫暖的笑了起來,提起裙子的下襬,飛快的跑了過去,一下子撲到秦之炎的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頓時感覺好似回家了一般的溫暖。
“累了嗎?”秦之炎手上搭著一件碧色的披風,他溫柔的為青夏披在背上,輕聲說道。
青夏搖了搖頭,仍舊是和往常一樣的答案:“困了。”
“那就睡吧,”秦之炎為她整理衣衫的領子,笑著說道:“到家了也不要醒,我抱你進去。”
“恩,”青夏點了點頭,任由秦之炎將她打橫抱起,登上馬車,放下那一層青色的簾子。到處都是暖暖的川貝香,她的頭突然很暈,好像是吹了風被凍壞了,她迷迷糊糊的靠在秦之炎的懷裡,什麼也不想說,什麼也不想看,只想就這樣安穩的睡下去。
她沒有說謊,她真的很困了,很想睡。
內殿的一處角樓裡,黑袍男子孤身一人高高的立在上面,夜色下,這裡的視角真的非常的好,四面大敞,八面來風,他面色不變,望著紫金廣場上那輛漸行漸遠的青布馬車。手指輕輕一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