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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麟嘆息道:“旁人家先生都要供給學生食宿,我這做先生的可是虧待你了……”
趙禹聽到兩人對話,才曉得自家境況果不如前。想想也屬應當,滿門書生無可生產者,近年來天災人禍,單單田中佃租只怕也微薄得很。
他一邊想著一邊走進去,卻不料碰翻了一座木架,木架摔在地上,發出頗重聲響。
“怎麼這麼不小心!”趙麟埋怨一聲,從書籍後探出頭來,卻看到有些陌生的趙禹和周芷若,眉頭頓時皺起來:“你們是誰?自在那東山苑耍樂,來這裡做什麼!快快出去!”
趙禹苦笑一聲,道:“二哥,是我啊。多年不見,你的脾氣漸長啊!”
趙麟聽到這話,三步並作兩步兩步衝上來,幾乎湊到趙禹面前,緊鎖著瞳仁認真打量。他常年埋首書堆,已害了不輕的眼疾。良久之後,才遲疑道:“你是三郎、是趙禹?”
趙禹點點頭,隨手給他胸口來了一記,笑罵道:“你這書呆子,已經忘了斷的肋骨有多痛,連我辣手三郎的名氣也忘了?”
聽到這話,趙麟才辨認出趙禹,喜形於色,同樣還以一拳,澀聲道:“好小子,離開家門就杳無音訊!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裡?竟連個口信都沒捎回來!該打!”
這時候,李慕文也衝上來,神態激動的望著趙禹,口呼道:“師傅!”
趙禹對李慕文點點頭,才拉著二哥說道:“父親呢?”
趙麟作噤聲狀,指了指門內,說道:“年紀大了渴睡,方才已經在書房裡睡下了。”
他拉著趙禹走出書樓,這才瞧見趙禹身邊儒生打扮的周芷若,疑惑道:“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快快去客廳,哪有這樣待客的道理!”
趙禹瞧一眼臉色酡紅的周芷若,笑道:“豈止是朋友,更是生死之交,白首相約的至交!”
周芷若聽到趙禹玩笑話,狠狠瞪了他一眼,才上前道:“二哥好。””
趙麟見兩人神態親暱,不似尋常朋友那般簡單,臉色一僵,而後拉著趙禹走到一邊,低斥道:“你哪裡學來這壞毛病!這龍陽斷袖怪癖,最是羞恥之事,你還堂而皇之將人帶進家門,莫不是怕氣不死老爹?”
趙禹未料到二哥會生出這一番誤解,趕緊苦笑著解釋周芷若乃是女兒身,趙麟臉色稍緩,才又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擅自做主將女子帶進家來,終究是不對。不過對那些江湖上情意之事,我也略有耳聞。這姑娘肯跟你登門回家,應是芳心已許,切不要見異思遷,輕易辜負了一番情誼!”
聽到二哥喋喋不休的告誡,趙禹全盤收下來,心中卻不無惡意想到,若二哥曉得自己還在外給他張羅一門親事,不知是歡喜還是惱怒。
既然曉得了周芷若的身份,趙麟便讓自己夫人來接待周芷若,自己則帶著趙禹和李慕文往前院去。他不無惡意的笑道:“咱家老大對你可有頗深的怨念啊。自古來,長子立家,幼子守業。你拍拍屁股離開家門,大哥正宦途得意卻不得不棄官歸家守住老父,見了你,未必會有好眼色。”
趙禹聽到這話,當下也冷笑起來,說道:“我還有些話要跟他分講一下,已是不惑之年的大人了,還學少年人大開宴席做什麼酸腐才子姿態,卻不知治家守業。”
趙麟擺手道:“這話你可不要這樣跟他說,他現下滿腹幽情怨氣,自比東山隱逸。平日交好些落魄文人,聊作自慰罷了。現下還未到晚飯時,咱們便去他那宴席上廝混一些水酒聊作果腹。有外人在場,他也不好直接給你一個難堪。”
趙禹本沒有心思去湊那熱鬧,見二哥興致勃勃,也不好拂了他的意願,便一路同行去。
李慕文跟在兩人身後,待趙麟未察覺時,才湊到趙禹耳邊低聲道:“師傅做的浩大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