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靠了過去。
朱棣像是想到他會這麼做,彎起的唇角拉大了些弧度,將他整個人拉到懷裡抱緊,扯了被子裹了個嚴嚴實實,在他耳邊輕聲嘆道:“小子,你可嚇死父王了!”
又是父王!
靠在他懷中的沈皓宸剛想感嘆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樣舒服,卻在下一刻被“父王“兩個字雷了個裡嫩外焦。
他自稱是他的父王,那他就得是他的兒子?拜託,要演我老爹也找個年齡適當的演員啊,就他這年紀,頂多三十出頭,而自己都已經二十三了,最多隻能叫聲哥。要叫爹的話,那可虧大發了。
正想著,營帳的門簾再次被撩開,一個身穿棉衣頭戴毛帽的老頭兒走了進來,剛進門就開始山呼千歲,跪地叩拜。
“下官拜見王爺,千歲千歲千……”
“行了行了,山高皇帝遠的少來這一套,趕緊過來瞧瞧熾兒的身體恢復得如何了。”
朱棣本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在這軍營之中數他最大,自然厭煩這些個繁文縟節。
醫官腿還沒跪下去,就被叫了起來,忙快步走到床前,俯身看著被朱棣裹得像個粽子的小殿下。
沈皓宸眨巴兩下大眼睛,跟他大眼兒對小眼兒。這個老頭他認識,昨天晚上他醒過來的時候,見他在火盆旁打盹兒來著,只是沒想到一大早的就不見了人影。
醫官把手伸進被窩,抓住沈皓宸的手腕兒,一本正經開始把脈,把了半天也沒發現有啥問題,然後又是翻眼皮兒又是看舌苔又是驗傷口的折騰了半天,才起身面對朱棣躬身行禮:“啟稟王爺,殿下的身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傷口受了感染怕是要調理些時日。”
朱棣聽了他的稟告,緊皺的眉頭倒是一點也沒鬆開,拉了醫官的爪子就往旁邊帶,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確定已無大礙?可他今早醒來怎麼跟不認識本王似的?”
沈皓宸豎起耳朵往他們那邊靠,把朱棣的聲音聽了個一清二楚,心裡越來越覺得詭異。聽他們的談話,看現在的情形,實在不像是在拍戲。因為他搜尋遍軍帳裡每一個角落,都沒看到有隱藏的可以稱之為攝像機之類的東西,更別說其他的什麼導演劇務一類的人了。
那麼,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而他又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中國現在還有某個民族是這樣的穿著打扮,這樣的說話方式嗎?難不成他掉進了某個從未被人發現的神秘山區,這裡的人還保留著古人的風土習俗?
其實這種地方也不是沒有,電視裡不是經常有報道,說哪裡哪裡又發現一支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麼?照現在的情形來看,也只有這種解釋能說得通了。
沈皓宸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朱棣和醫官已經走回來了。
朱棣雙手交疊站在一邊,醫官則站到了他的面前,恭敬的開口:“殿下,你現在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有啊,頭疼,心口疼。”沈皓宸倒是很配合的點點頭,想著要用什麼辦法跟部隊或者學校聯絡上,一般這種與世隔絕的山區是沒有現代通訊裝置的。
醫官點點頭,笑道:“一會兒下官就去替殿下煎藥。那麼,除了這些症狀之外,殿下還感到有哪裡不適的麼?”
沈皓宸歪著腦袋佯裝認真的想了想,看到醫官和朱棣均露出一臉擔憂的神色來,才慢悠悠的開口:“有,我頭有點懵,很多事記不起來了,比如,我是怎麼會在這裡的?”
朱棣聞言跟醫官交換了個眼神,大意是“看吧,果然是不記得了”。
醫官給了個讓他安心的眼神,點點頭又問道:“殿下能記起來些什麼?”
沈皓宸皺起眉頭,又很認真的想了想,抬頭看了朱棣一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記得父王。”
“你小子要連老爹都不記得,本王就直接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