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慮萬分道:“花兄弟似乎並不擔憂,你可有什麼辦法儘快趕到京城?”
花閉月知道前世裡……這場雪其實對安陽王並沒有影響,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這位王爺始終獲得帝寵,她索性不如 賣個人情,方才那番舉動,只是對這個所謂高高在上的郡主一個教訓而已,她此時的神情非常淡然,與剛才彷若兩人: “王爺不必擔憂,待到雪停之後,不如把車隊的行程交給我便是。”
安陽王雖然不明白她有何辦法,但他覺著此法可行,皺著的眉頭不知不覺中舒展開來,鬆了口氣:“若我能夠及時 抵達京城,一定會重重酬謝!”
“錢財乃身外之物,花某與王爺相遇也算有緣!理應助之!”
花閉月知道安陽王還是一言九鼎的,但若是酬謝後,這就是一次性的買賣,何況她初去京城,需要這樣的後臺。
“花兄弟果然風度不凡,你這朋友我交定了!”安陽王不由對她大有好感!
離開馬車後,花閉月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禁覺著好笑,暗道:花媚兒,花媚兒,你若知道你的夫君安陽王爺 對我多麼的看重,前世的你會如何呢?
她看了一眼漫天飛雪,此時正是夜晚最混沌黑暗的時刻,不由想起自己離開了花家已經十日!
北宮嘯應該已經去花家提了親,不知道究竟哪個女子入得了他的眼?誰又會代替自己嫁給他呢?
思及此,她的心忽然有種無法言喻的憂傷。
畢竟,她陪伴了他十三年,葬送了她大好的青春,情若太深,情若太苦,便是綿延不絕的痛,一時間,她彷彿被紛 紛擾擾的雪影響了思緒。
突兀地,空氣裡傳來了一抹空寂悠揚的琴聲。
嘆息著搖了搖頭,心神已從前世裡飛回。扯了一下唇角,暗自笑那彈琴的人,冰天雪地,竟頗有雅興地在雪地裡撫 琴!
花閉月抬眸便看到雪地裡那白衣翩然的男子,衣如雪,人如玉,笑顏如丹楓飛揚,此刻正衣衫料峭地坐在雪中,仿 佛與雪融為一體,花閉月用手抬起那枝葉上的白雪,驚異於這公子為何不懼冷?忽然間發現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雪花飄下,竟繞過了他的身子,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他的身體彷彿隱隱出現了一層霧氣,竟是朦朦朧朧一片!
就在她注視他時,他忽地側眸望向她的方向,微微一笑,眉宇清朗。
琴聲停下,白衣男子悠悠然起身道:“花……兄弟,大雪天居然來聽我撫琴,你真是很有雅興!”
究竟誰有雅興?花閉月低低一笑,覺著此人甚是有趣。
“對了,花兄弟怎知道要下雪呢?”白衣修長的身影淡佇如霧,彎唇笑望著她,負手而立,桃花眸此時深如墨玉, 眼底卻帶著漆漆的神秘光芒,可以輕易使人沉淪其間。
花閉月被他的眼眸深深吸引,他卻忽然湊到她的耳畔,柔聲道:“莫非是你的夢境告知的?看來……你這位天名女 子果然極是不同!”
花閉月心中一驚,凝視著他,目光帶著不可置通道:“你就是當日在屋中撫琴的白衣人?”
白衣男子俊美如玉的面龐更加地靠近,風流縱肆的眉眼含笑,用優雅含惑的聲音道:“正是在下!”
花閉月臉上的神情稍稍一變,但聞他笑語盈盈暗香浮動,白色的衣衫在夜風中展開,無數銀絲繡制的捲雲在淡淡袖 袍中綻放出異常明亮奪目的光彩,他附耳道:“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是女子!我這人素來是守口如瓶的!尤其對美 人更是如此!”
“你究竟是何人?”花閉月疑惑地凝視著他的眸子。
“在下只是一個隨波逐流的尋常男子罷了!別人都叫我閔先生。”他的話中笑意深藏,風流媚態盡現。
不待她說話,男子懷中抱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