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動的地方,這種認識讓昭信的心臟莫名地跳得飛快。他甚至下意識地用自己的拇指細細摩擦著真一的腕骨,描摹著那裡的弧度。
晚風輕拂,似乎把那些迷濛中的思緒迴歸到了正位。
真一將自己的手腕從昭信那裡抽了回來。
昭信回頭,看向停下腳步的真一。
“能告訴我,西園寺君——你的身邊為什麼永遠危機四伏嗎?”真一瞪著他,如果可以,他希望從此刻起,他和他之間再沒有交集。
“因為我的身邊危機四伏,所以你不敢靠近了。”昭信歪了歪腦袋,他的鼻尖在燈光下形成悱惻的剪影。
真一為那一刻的著迷而惱怒,他以為自己和那些相貌協會的完全不一樣,但是此刻他明白,水島說的沒錯,西園寺昭信確實是一種藝術……而且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藝術。
聳了聳肩膀,真一轉過身去,“抱歉,我找不到自己要靠近你的理由。”
真一沒有看見昭信伸出的胳膊,因為昭信也不知道他自己為什麼要伸出手去。
抓住他?就因為他說沒有靠近自己的理由?
但是他說的沒錯,他的確沒有非得靠近自己的理由。
還是因為……自己渴望他靠近?
“你心不在焉,昭信。”緒方謙和舉著茶杯碰了碰昭信的腦袋。
“是什麼讓你感覺我心不在焉?”昭信坐在‘武藏’的貴賓廂裡,和謙和一同品嚐河豚。
“你剛剛吃了黑鮪魚刺身,”謙和的筷子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圈,“你最討厭黑鮪魚。”
“我就不可能改變自己的品味嗎?”
“改變?”謙和似乎聽見什麼笑話一般,肩膀抖動了起來,“像你和我這樣固執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改變?”
“那麼其他人呢?他們會改變嗎?”
謙和伸出手來撐住自己的下巴,“那要看……你說的是什麼改變。”
“比如說……原本不想接近你的人變得想要接近你。”昭信的手指撫摸著茶杯的邊緣,他忽然有一種不切實際的錯覺,他的手指依舊停留在那個人的腕骨上。
“沒有人能夠拒絕接近你,在你拒絕他們之前。”謙和的茶杯輕輕碰了碰昭信杯子的邊緣。
“為什麼?”
“因為你比最強力的毒 品還要可怕,一旦沾上了,想戒都戒不掉。”
昭信沉默了。
如果自己是毒 品,那麼比毒 品更容易上癮的是什麼?
離開武藏的時候,昭信坐在緒方家的轎車裡。
他們再一次路過那一片紅燈區。
謙和看著車窗外摟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低聲道:“你說……他們是因為欲 望還是因為寂寞?”
在那一刻,昭信看見真一站在一個酒吧門口,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塞進一個打扮成兔女郎的買酒女手中。那個女人明顯覺得錢太少,似乎在和真一爭執著什麼,真一攤開自己的手臂,兔女郎推了他一把,將那一小疊日幣摔在真一的身上……
“停車。”昭信開口道。
“恩?”謙和以為自己聽錯了。
“停車。”昭信開啟車門,“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謙和回頭,看見了真一的身影。他記得那個男孩,就是在公交車事件的最後一直支撐著昭信的人。他忽然明白了什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走吧,介川。”謙和示意司機開車,望著昭信的背影,喃喃道,“阿布羅狄總是在不經意間灑下甜美的氣息……只是我們不知道它是短暫還是長久。”
真一依舊坐在地上撿錢,嘴裡嘀嘀咕咕著:“我就一個學生,哪有那麼多錢。”
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有人在他的面前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