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都要找她小聲地問國公府現在所缺之物,恨不能把宮裡的好東西都搬進國公府。
齊奚啼笑皆非,也算是徹底明瞭了色令智昏的意思了。
她表哥那麼冷清冷情的一個人,居然也會為了見她父母變得絮絮叨叨了起來。
但齊奚也知他的惶恐,她雖能篤定就是她阿父反對她還是能繼續住下來,她也大可給他保證,但她還是沒有多說,還是讓他去操心去了。
他為此付出,父親那邊也點了頭,經過自己的努力得來的結果想來會讓他更安心些,所以齊奚也老神在在地任由他天天皺著眉頭想著怎麼討好她父母。
她這幾天也是忙,母親要回,她給她做了件外裳,衣裳已經裁剪好,但鑲邊還沒繡好,她這幾日都是撲在了這事上面。
這日午間她在長信宮裡繡花,外頭就有丫鬟給皇上請安的聲音,齊奚手上的針未停,眼睛往宮門口看去。
“怎麼來了?”人一進,她起了身,笑著望向他,朝他輕福了一禮。
平哀帝微微笑了一下。
“沒睡?”
平哀帝垂了下眼皮。
“唉……”不聽話吶,齊奚輕搖了下頭,對身邊的丫鬟道,“去泡壺棗片茶。”
“是。”
齊奚朝他招手,“哥哥你來我向邊坐罷,我今午的事情還沒做完。”
平哀帝迅速上前,在她拖過來的軟蒲上坐下,探頭朝她的繡架看了一肯,見白色的錦布上有幾朵細白的花蕊,仔細辨認了一翻,老實道,“我認不出來。”
“這個叫涼刺花,是一種鐵樹上開的花朵,我阿孃以前所在的涼西經常能見到的一種小花兒。”齊奚接過丫鬟倒來的熱水,放到嘴邊試了試溫度,覺得不是太燙這才放到他手裡讓他握著暖手。
“啊,伯母喜歡?”
“嗯。”
“她念舊的很。”平哀帝忍不住又看了那小花蕊幾眼。
“是啊,”齊奚點頭,拿起了針,邊繡邊與他說道著話,“所以啊,你就別擔心她了。”
平哀帝笑了笑,未說話,雙手捧著杯子看著她繡著花,過了一會才道,“我以前聽我父皇說,國公府裡實則都是聽她的,尤其有關於你們之事。”
齊奚撇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算是罷。”
事情也確是如此。
“嗯,所以我也擔心。”之前讓她不進宮的,不是國公爺,而是國公夫人。
齊奚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見她突然笑了,平哀帝看著她的笑臉不放問道。
“我阿孃啊……”齊奚嘆著氣笑道。
“嗯?”平哀帝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她,”齊奚停了手中的針,回過頭來看他,“怕也是拿我沒辦法了,是我去的信說你帶我一起去接他們的,她想來也知道我是非你不可了。”
非你不可。
平哀帝怔然,回過神後,發現自己鼻子都酸了,他穩了穩,過了一會才啞著嗓著輕聲道,“那是都得多謝你。”
是她非他不可,他才能這麼近地和她挨在一起,好好地與她在一塊兒,聽她說情話。
“不客氣的,哥哥,我很願意。”齊奚又重捏起了針,微笑地看著繡面淡淡道。
“嗯。”
平哀帝輕應了一聲,伸出一手,抓著了她散放在毯上的裙角一角,勾在手裡纏得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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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日,齊國公一行人離京就不到兩日的路程了,這時候小黑孩還是不喜歡說話,連字也是隻練了幾個字後就不太愛學了。
他天天伏在水裡,秋涼的水早晚已是能寒至骨,但對他卻沒什麼用,他不怕冷,他往水裡呆的時間長,即便是齊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