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也敢尥蹶子?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那是鬍子!”
匕首從袖中滑落,她抵上他後腦勺,笑容變得富有威脅性:“我不是嚇唬你啊,這刀尖再下滑幾寸,你以後可能就斷子絕孫了。”
突遭橫禍,土匪頭子悲憤大吼:“你先把刀放下,我這打劫呢!”
“你打劫他們,我打劫你,都不耽誤。”
“……”
而風墨和紅蓮已經把地上或傷或死的貨商們搬到旁邊,自行去翻馬車了——畢竟魔教平時除了和所謂的名門正派們作對之外,偶爾的娛樂活動也很必要。
倖存的貨商們齊刷刷縮成一排,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悲哀,現在能保命就不錯,橫豎那些錢財是要不回來了,只是被人獨吞或者兩家瓜分的問題。
兩輛馬車,都蓋著用以掩飾的麻布,前一輛都是珍稀藥材和貴重金銀器自不必說,後一輛則是各種罕見野獸的皮毛,厚厚堆疊起來足有五尺高。正當紅蓮琢磨著要不要挑件合適的去給戰千里鋪椅子時,忽聽風墨一聲驚呼,轉頭見他掀開最裡面那張獸皮,露出了躺在車底的一個年輕男人。
這是……藏屍啊?
不,不是屍體,那男人明顯還存著一口氣,但也只是一口氣而已了,見其臉色蒼白雙目緊闔,一道傷口橫貫胸腹,衣衫幾乎被血染透,簡直悽慘。可話又說回來,這也掩蓋不住他那副與生俱來的好模樣,完全能夠想象,一旦恢復健康,絕對是神清骨秀風華絕代的妙人兒。
他倆素來沒有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覺悟,不過此刻居然出乎意料的默契,僅僅是對視一眼即扯開嗓子同時大吼出聲。
“少主!這是您喜歡的型別!”
戰箏頭也不抬,繼續沉浸在折磨土匪頭子的遊戲中:“我不認為自己喜歡的型別會混在土匪窩裡,我又不是紅蓮,不撿肥瘦。”
“……少主你誇自己就誇自己,能別總踩屬下一腳嗎?”紅蓮嬌嗔地投來一瞥,“屬下是說真的,貨真價實的白衣公子啊——就是快死了。”
戰箏原本還想說“不要用你勾引男人那一套來對付我”,豈料一聽後半句頓時來了興趣,利落踹開土匪頭子湊上前去。
然而在看到對方第一眼的時候,她就愣住了,當目光下移,恰巧定格在年輕公子腰間玉佩的那一瞬間,她的神情著實可以用驚悚扭曲四個字來形容了。
片刻,嬌蠻的娃娃音陡然拔高數個調子,尖利得差點震破眾人耳膜。
“錢不要了,馬上救人!救不活他你倆都別活了!”
風墨紅蓮:“……”
招誰惹誰了這是。
☆、落難公子
土匪頭子也真是奇遇,原本盡職盡責打著劫,誰知中途碰上了一群黑吃黑,差點嚇尿褲子不說,正當他以為自己要賠個精光的時候,對方卻突然被一具屍體吸引,大呼小叫揚長而去,揮一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人生如夢。
而此時戰箏少主的內心戲是極為複雜的,她不知自己應該高歌一曲感謝上蒼,還是應該用實際行動表達絕望。
七歲那年花燈節偶遇,她相中了腰戴月形玉佩的小公子,一路同行不知偷看了人家多少眼,最後還笑嘻嘻說長大就嫁給人家——現在想來,她也不禁感慨於自己當初厚顏無恥的程度。
沒想到惦記了十多年,今天陰差陽錯就碰上了,但很可惜,能不能救活夢中情人還是未知數。
客棧內,被風墨臨時找來的郎中正在檢查白衣公子的傷口,然後淡定起身,似笑非笑對戰箏道:“他目前失血過多非常虛弱,再耽擱下去怕是要危及性命。”
“……那怎麼辦?”戰箏注視著他那兩撇小鬍子一抖一抖,心裡已然有了計較,可表面上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