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視線拉回到前一天晚上。

江城在掛掉了王騰的電話之後，他的眼睛迅速充滿了血絲。

旁邊的老王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能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眼睛就因為充血而變得血紅。

他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胸口似乎被鐵錘重重地錘了一下，讓他一時之間竟有些喘不上起來。

“你還不知道吧，其實你父母就是死在了白輕塵他們幾個的手上。哈哈，你還真是蠢呢。”

王騰的話迴盪在江城的耳邊。

江城的手劇烈的顫抖著。

“老王，你那裡有沒有煙？”

雖然江城基本沒有看到過老王抽菸，但是這種時候他的腦子是木的。

他的胸口感覺很悶，這個時候他很想抽菸。

王瞎子摸了半天，然後才摸出一包華子。

他把煙遞給了江城，然後說道：“這還是上次去幫人做法事的時候，別人送的。”

看到江城一連抽了好幾根，老王忍不住開口問道：“江城，你沒事吧。”

此刻，房間裡煙霧繚繞，那白色煙霧如同雲海般在頭頂的天花板上翻湧，倒過來看的話宛如仙境一般。

江城將手中還剩下半截的香菸按滅，他看著老王，開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了他的喉嚨，讓他根本沒法發出聲音。

隨後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後搖了搖頭。

接著，他的手習慣地伸向了煙盒。

看到煙盒裡的煙已經所剩無幾，他想了一下又將手縮了回來。

“我有點累了，先去睡了。”

江城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要不是老王和他面對面坐著，很難想象這個嘶啞的有些滄桑的聲音竟然是從江城嘴裡發出來的。

江城起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就在他走到前廳門口的時候，他的身體猛地搖晃了一下。

幸好最後時刻，他伸手死死地抓住了門框內側，這才總算是穩住了身體。

看著江城離去的背影，老王猶豫了一下沒有追上去。

這種時候更應該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老王簡單地打掃了一下，然後他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天亮之後，白老闆他們趕回來的時候，老王睡得正香。

看到老王一邊磨牙一邊打屁的睡姿，常青叫醒了他。

老王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誰叫我？是不是該吃飯了？”

等他的眼神一點點聚焦，看清楚了白老闆之後，他立馬精神了起來。

白老闆沉聲問道：“江城呢？”

老王打了個哈欠，然後他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道：“在房間睡著呢。”

“不過昨天晚上他打了個電話之後，就變得有些魂不守舍，喏，他還抽了我小半盒華子呢。”

白老闆和紫苑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似乎他們隱隱已經猜到了什麼。

紫苑明顯鬆了口氣。

“人沒事就好。”

很快，後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江城頂著亂糟糟的頭髮，他打著哈欠走了進來。

“呦，老闆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有事要耽擱幾天呢。”

江城就像往常一樣跟他們打著招呼。

儘管他掩飾的很好，但是他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卻徹底出賣了他。

這一晚他想了很多事情，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

原本他醒著的時候想了很多，覺得老闆他們回來之後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但是現在白老闆他們就站在他面前，事到如今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