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餘下的還是逃了。
但見那水罩往回一漂,而後水龍張開碩大的嘴巴,便要將水罩連同氣筒的氣團盡數吞進去。
黃色氣團一晃,在水罩之中化為朱天麟。只不過,他面色極差,身上靈力散亂,很顯然,適才身化黃色氣團,對他消耗頗大。
朱天麟臉上露出哀求之色,嘴巴張開,似是在說話,只不過身在水罩當中,卻是沒有絲毫聲音發出。
林浣紗眸中絲毫沒有動容,冷然道:“想想劍魔域中,那無數在痛苦中哀嚎的凡俗之人吧。我不明白,你們因何不懼天降雷劫、不懼逆靈纏身,但我也無需去考慮那麼多。既然看到了,那你就任命吧。”
說著,那水龍大嘴用力一吸,已然將朱天麟吸入了口中。
紅光一閃,張紹收了紅沙陣,同兩個徒弟飛了出來,道:“浣紗仙子好手段。”
林浣紗淡淡一笑,道:“這水龍乃是我以諸般剋制行瘟之法的藥汁、攙和了諸多奇異之水凝就而成。對行瘟之法極為剋制,但是對於普通修士,卻是效果不明顯。”
而後,幾人身形飛動,朝那痘神宮撲了過去。
便在此時,但見一道黑光自痘神宮中飛出,飛上天際,而後向四周落了下來。霎時之間,陰風漫天,殺氣四溢,何以見,有詩為證:
殺氣漫空,悲風四起,殺氣漫空,黑暗暗俱是些鬼哭神嚎;悲風四起,昏沈沈盡是那雷轟電掣。透心寒,怎禁他冷氣侵人;解骨酥,難當陰風撲面。遠觀是飛砂走石,近看如霧捲雲騰;瘟癀氣陣陣飛來,水火扇翩翩亂舉。瘟癀陣內神仙怕,正應姜公百日災。
此陣正是昔日瘟部大帝呂嶽所佈的瘟癀陣,當日以子牙之能,亦是被此陣困了足足百日,後來楊任以五火七禽扇大發神威,將瘟部眾神盡數化為飛灰,才破了此陣。
張紹看到此陣,咬了咬牙,道:“葉道友,此陣我的紅沙陣卻是無能為力。此陣力可通天,天地之間只懼一樣,便是至烈至熱之物。”
林浣紗微微一笑,望向了葉長生。
葉長生嘆了口氣,道:“我看過了,我的大日真火以自身之力催發,破壞此陣的速度還及不上它自行修補的速度,最多隻能保得我們無礙,但卻無法破了此陣。”
林浣紗道:“無妨,葉道友你陪我進陣一探便是。”
菡芝仙卻不信邪,手一抖,將風袋打了開來。
漫天黑風呼嘯著自風袋中撲出,朝那瘟癀陣吹去。
只不過,這黑風強則強極,但是吹到那瘟癀陣之上時,卻只有陣法上方散出的些許雜散黑氣被吹走,整個大陣卻是安然無恙。
葉長生道:“菡芝道友,你同張道友在此間稍帶片刻,容我二人進陣一探。”
張紹點了點頭,猶豫了下,道:“葉道友,萬般無奈之際,便施展那雷法吧。”
葉長生笑道:“我自理會的。”
說著,他身形一躍,立在林浣紗腳下那水龍之上。而後,他左眸一凝,一道金色的火焰自他眸中飛出,朝那瘟癀陣直撲而去。
霎時之間,原本嚴密黑厚的大陣如同沸水潑雪一般,登時破開了一個兩丈大小的洞口。只不過,那洞口周遭黑氣滾動,似是有縮小的趨勢。
而後兩人連同那水龍直直撲入了瘟癀陣當中。
入得此陣,但見兩人已經置身在一片五色斑斕之氣當中。往前後左右上下俱都看不到兩丈之外的情景。便在兩人進入此間之時,那五色斑斕之氣齊齊湧動,向兩人直撲而來。
葉長生立刻便查知,這五色斑斕之氣便俱都是先十方行瘟使者所噴吐出之物了。只不過從濃密程度來看,此物比周信等四人噴出來的氣體更為可怖。
不待他動作,林浣紗道:“讓我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