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阿倫搶著說道,“李克用、李全忠、朱全忠、諸葛爽、秦宗權、王重榮、鹿宴弘、周岌!長安和洛陽之間這一帶的藩鎮節帥幾乎都成了楊復光的乾兒子了。連李克用這樣的傢伙,都拜了楊復光做義死,看的出,楊復光不簡單。”
“沒錯,看看這些人,李克用一直跟我們做對,如今剛被我們奪走了老家根基,豈會和我們善罷干休。還有那個李全忠,他可是被我們從河北趕出去的,豈能不懷恨在心,原名朱溫的朱全忠,那是我們這裡出去的逃兵叛徒,他更是不會和我們太平相處。其餘的幾個,也是和我們沒什麼好關係的。楊復光籠絡了這樣一批人起來,其意義可謂是昭然若揭,明擺著就是要對付我們的。天子透過楊復光兄弟,已經弄起了一支聯軍,若是再加以時間,他們還能湊起更多的人馬。這對我們來說是不利的,不過可以看到一點,楊氏兄弟受龐,田令孜就明顯的被冷落了。我們有情報顯示,田令孜現在和天子關係十分的僵,若是我們到了長安,其實也可以試著和這個死太監合作。”
“和田令孜合作?他當初可是刺殺過秦王的。”宋文通驚道。
“確實,不過我們只是暫時合作,先一起聯手對付共同的敵人,以後,當然還是各走各的路。”
宋文通起身又去弄了一點冰塊和葡萄酒過來,阿倫就提出了幾個有關黃巢和諸鎮兵馬的問題。阿炳告訴兒子,所謂諸鎮聯軍,其實不過是一群鬆散的聯盟。在黃巢敗亡之際,他們自然是樂意於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可是若說他們就真的成了李唐天子的忠貞之臣,卻又並非事實。諸藩鎮到了如今,幾乎都已經成了割據藩鎮,大多數藩鎮節帥都非天子直接任命的,而是透過兵變等等手段上臺的。他們對於天子表面尊敬,可實際上,這份尊敬也是有限度的。藉著唐朝旗號,卻並不願意就為唐朝天子賣命。諸鎮中,就算是李克用、朱全忠、李全忠這些人,他們聯合一起,也不過是為了對抗我們而借唐廷的旗號,並非他們真的忠心於李儇。我們實際上雖然要警惕這些傢伙聯合,但也沒必要因此就過於擔心。如果天子和我們宣戰,真正願意完全站到天子一邊,發兵對付我們的藩鎮絕對不會有很多。但是,若是我們形勢失利,那落井下石的人也絕不會少。因此,我們最需要的還是保持自身的強大。“
“那傳聞中秦王準備全面停止在關內用兵,準備用三五年時間吸收這幾年的擴張,穩固根本之事,是真的了?”
坐的筆直的阿炳又喝了一杯葡萄酒後,腰也彎了,話也多了,他滔滔不絕的談起了他所知道的一些種種“內幕”訊息,說起他對於如今天下形勢的判斷,若不是他軍禮服胸前的那個胸章表明他翊麾副尉只是一個從七品下的低階武官,別人還會以為他是參謀院使,正在指點江山,飛揚激昂。
他笑著對宋文通道,去長安並不會有多麼的兇險,實際上,那會是一份很輕鬆的工作。因為他們將以一個秦藩進奏院駐京官員的身份呆在長安,哪怕天子對秦王和秦藩不滿,可他們在長安卻會是很安全的。在長安城,也許他們只需要每天去參加一些聚會,拜訪一些目標,喝喝酒,泡泡茶,聊聊天,甚至是打打球,順便的收集收集情報。
“我跟你說,正臣,你會喜歡這個工作的。軍情局的特派特工,會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掩護。”他看著宋文通,又看了看兒子,臉上露出笑容,“而且我跟你保證,長則一年,短則三月,我們就會回來,那個時候,你的官階就又要往上升一兩階了。”
宋文通苦笑著道:“其實我更想呆在軍中,戰馬長槍,衝鋒陷陣,那多麼的爽快激昂,想想就熱血沸騰。光明兄,告訴我,像你這樣一個人,為什麼卻一直做著間諜工作?”
“怪我把這工作做的太出色了。”阿炳抱怨似的說,“你知道剛開始加入秦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