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長,李克修比他們大,若威望,也不及李克修,可論血統,卻又不及李克用的兒子李存勖。
最後還是李克修做主,認為沙陀之主的位置當由李存勖來繼承。李克寧雖然暗中有些不滿,但見眾人也都同意,此時又是在敵境之中,最後也就沒有反對。
現在,四歲的李存勖坐在沙陀之主的帥位上,有些陌生的看著諸位叔伯和義兄們。
“公子,晉王被卑鄙的朱溫謀殺了,你知道吧?”安金全看著李存勖問。
“謀殺了是說父親以後再也不會從那棺材裡爬起來了是嗎?”李存勖帶著些幼稚的話語問道。
安金全點了點頭,他捧起那個黑匣子送到李存勖面前。
神色十分鄭重的道:“晉王被朱阿三謀殺,身中數十箭,去世之前,晉王從身上拔下了三支箭矢,託我將這三支箭和對少主的遺言一起轉述。”說著,安金全從中取出第一支箭,那上面還染著紫黑的血漬。“這支箭,是從晉王的胸口取下來的,晉王讓我把這支箭交給你儲存好,這支箭就是晉王對你的一道遺命,討伐朱溫,攻克汴州。”
李存勖被安金全那嚴肅的面容和語氣弄的有些緊張害怕,小心的接箭。安金全把箭收了下,沒有馬上給他。“少主拿著這支箭對著晉王的遺體起誓,將來必要討伐朱溫,攻克汴州!”
“我起誓,他日必討伐朱溫,攻克汴州。”
安金全點了點頭,又取出了第二支箭:“這支箭射中了晉王的腹部,晉王讓你儲存些箭,並起誓,他日你必要征討代北,奪回雲朔這塊沙陀族的根基之地。”
“我起誓,他日必征討代北,奪回沙陀根基之地。”
安金全看著李存勖那認真的樣子,欣慰的點點頭,又拿出最後一支染血的箭支,“這支箭曾射中晉王的腿,晉王讓你持此箭起誓,終你一生,定要攻滅沙陀族的死敵李璟!”
“我起誓,終我一生,定要攻滅沙陀之敵李璟!”
安金全用一個絲制的箭袋將這三支箭裝起來,鄭重的交給李存勖儲存起來。“好好儲存這三支箭,等回到河東後,將這三箭放入家廟,等到少主兌現誓言,率兵出征之時,就帶上這三支箭,完成之後,就再送回家廟之中,以告慰晉王在天之靈。”
李存勖似懂非懂的接過箭,緊緊的抱在懷中。
做完這些之後,安金全又把李克用的那頂仿製沙陀王冠取出來,替李存勖戴在頭上。
在這一刻,沙陀族的族長之位,從李克用的手上轉到了四歲的李存勖手上。雖然這只是一個剛斷奶不久的孩子,可在諸將看來,這也是最合適的繼承人了。要不然,換了其它任何人,估計都會互相不服。而現在的沙陀,卻是再也經不起內鬥了。
按約定,李存勖繼承河東節度使、晉王之位,雖然這還要得到朝廷的許可,但沒有人認為朝廷會不同意。李存勖的地位確立後,沙陀諸將內部協議後,決定由李克修擔任河東鎮副節度使,以李存璋任行軍司馬,安金全任行軍判官,並且此次戰死諸將的職位,也馬上由其它倖存下來的將校接任。安金全的職位雖然不高,但卻已經成為這一萬多兵馬實際上的決策者,並且還擔任了黑鴉軍指揮使之職。
李存璋雖然資歷給安金全高,但他卻對此毫無異議。他看著充滿大將之風的安金全,擔憂的問道:“狗日的豬瘟如今龜縮在牙城之中,避不出戰。咱們雖然拿下了外城,可要再拿下牙城卻很難。咱們是不是考慮,先撤回河東?”
安金全搖了搖頭:“現在正是為晉王報仇之時,怎能輕言退兵。”
“可我們孤軍深入,只有這萬餘人馬,只怕難以對付的了豬瘟啊。”
“將軍且放心,某昨夜已經派出了信使快馬往武牢送信,將此間情形告訴楊王,請他速兵發宣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