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床邊站著幾個模糊的影子。
“我在哪?”劉七發現自己俯身趴在床上,他的腿也被木板夾住固定,他稍微一動,就感覺到大腿處火辣辣的疼痛。
“這裡是將軍府。”一個侍女將一杯水遞到他的面前。“公子喝杯子吧,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劉七俯身喝了幾口,他的嘴唇乾裂開來,那水如同甘露一樣的甜美。
“將軍交待過。”侍女見他幾下喝光了杯中水,說道:“將軍,他要和你談談。”
“以後再說吧。”劉七現在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渾身充滿傷口的小狼,身心還沉浸在剛才的那個可怕的夢境中沒有脫出。這個狼狽的樣子,他不想卻見舅父。
“公子。”侍女勸道。“將軍交待過。只要公子一醒來,就立即帶你去見他。”
劉七輕聲咒罵。對於這個舅舅他有一些畏懼。如果可以,他實在是不願意見他。特別是這次吃了這麼一個大虧回來後,他更沒臉見他。
侍女離去了一會,登州水師遊奕使王進已經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你昏迷了三天,人都差點死掉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把其中經過詳細的跟我說一遍。”王進不容置疑的道。
“是沙門鎮新任鎮將李璟。”劉七告訴他,“封六的手下不知道李璟的身份攻擊了他,然後我與封六不知道箇中實情,便帶了幾百人去教訓他們。結果李璟居然故意佈下了套子,在島上埋伏了近五百強兵。他們直接攻擊了我們,幾百人全都被他抓起來,當街每人重責了四十,現在還被關在島上,據他說要把所有人貶為勞工,給他修城築牆。”
“封六呢?現在在哪?”
“封六也被仗打了四十棍,現在還被關在島上。”
王進又問了幾個問題,坐在一邊沉默起來。其實在見到外甥一身是傷的被幾個護衛帶回來的時候,王進就已經打上派人四處打探訊息了。封六和劉七他們與李璟的這次爭鬥,其實並沒有隱秘,隨便一打聽,事情的結果就一清二楚。先是封六的幾個手下戍兵行騙的時候正好撞到剛到沙門島的新鎮將李璟,然後起了衝突被打。幾個戍兵回去後又搬來更多的戍兵,結果反被人打斷一條腿一隻手。
劉七本來跟著封六去沙讓島玩,結果正好碰上這事,封六也沒問清究竟打人的是誰,就糾集了幾百號人去圍李璟。誰料,李璟早有準備,居然帶了近五百號人馬上島,幾下動作就把封六他們全打趴下了。李璟很狠,居然不顧他與封彰的面子,當街重責了那些圍攻他的人,連封六和劉七也沒放過。打完後還把所有人押去了戍堡,說是要貶做勞工。最後,李璟算是給他一個面子,單獨把劉七給放出來了。
事情的經過已經搞清,和劉七說的也沒多少差錯。要說起來,一開始封六和劉七他們確實不對在先,可李璟埋伏几百人馬在旁,就可以看出李璟也根本沒安好心。而且李璟下手如此之狠,居然把劉七打的如此之重,腿都差點打斷了,就算好醫好藥養著,沒有個半年也根本下不了地。
李璟這打的不是劉七的屁股,而是打的他王進的老臉啊。
想他在登州水師多年,連登州刺史也得賣他幾分面子。李璟不過是大謝砦的一個鎮將,位置還在封彰之下,連封彰都和他平起平坐,一個小小的鎮將居然敢如此欺他,這傳出去,他王進還如何在登州立足?
“無論如何。”王進怒道:“我都不能嚥下這口氣,李璟這是主動的挑釁,這是在向我下戰書。”
“將軍,李璟這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估計是直接奔著將軍來的。”家丁都將頭王福一邊道:“誰都知道家主如今與節帥不和,這李璟乃是崔芸卿的門生,崔芸卿現在又投靠了宋威,現在是宋威的節度司馬。李璟才剛一到沙門島,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