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傻乒獾難丈��
校園上的小徑、樹叢中空無一人,死般寂靜。高大的寢室樓、昏暗的玻璃窗中掛滿了衣物、臉盆、暖瓶和各種雜物。偶爾會有幾個無聊的人伸長脖子向窗外望著,空氣中充滿了頹廢的流行音樂與主持人作秀的生硬朗讀。
我們走出了校門,街上一陣陣的嘶吼不斷響徹著。罵聲、喊聲、哭聲充斥著每一個被黑暗覆蓋或者沒有被黑暗覆蓋的角落。幾個頭髮很短的瘦弱青年和我們擦身而過,他們用手中的鐵棍用力敲碎了我與巒竹身後一家商店的一隻巨大玻璃窗,然後衝了進去。巒竹拉住我站下,似乎是故意為了讓我欣賞這一切。
那幾個青年從櫥窗衝進商店,老闆立刻拿出一隻長筒獵槍向一個青年射擊,一個青年被子彈打中,其他的幾個青年則立刻用鐵棍敲碎了那個老闆的腦袋。街的另一處衝來幾個衣衫襤褸的乞丐,他們衝進一家麵包店打死了店主,瘋狂的將麵包塞進口中,他們吃的太快了,以至於噎的當場嘔吐。
“這僅僅是開始而已,‘自我’的控制減弱了,‘本我’起義的夢也就開始了。”巒竹轉過身正對著我,我們相對而視。
“‘自我’的起義目的是什麼?這個夢的寓意又是代表著什麼?”我問。
巒竹沒有回答我,她側過臉微微的閉上了雙眼。她臉對著的那一側,腳下的下水道蓋子突然被掀開,一群衣衫破爛頭戴破帽的人從裡面鑽了出來。他們的臉上佈滿油汙與各種疤痕,手中拿著生了鏽的死神式的長柄鐮刀與雷神式的粗大斧頭,一股臭氣從他們的身上向著四周瘋狂的蔓延著。
街上的玻璃如破碎水晶似的伴隨著鮮紅的血液向各處飛濺,那腥臭的血在白色晶體的混合中卻也異樣的晶瑩剔透。幾個身材肥胖、穿吊帶褲的謝頂男人手握長槍一邊裝子彈一邊向衣衫襤褸者射擊,他們擁有先進的武器,可他們的反抗卻是無力的,畢竟他們只是少數人而已。一群衣衫襤褸者將他們圍在中間,鮮血立刻在人群中間的上空破碎、飛濺成晶瑩剔透的紅色水晶……
一陣陣的破裂聲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慘叫,鮮紅色的與透明色的水晶交相在空中飛濺。城市的建築未曾倒塌,人的肢體與內臟卻已代替磚瓦堆滿街道;銀行的鈔票如送葬的“冥幣”般在城市上空飛舞卻沒有人願意拾起。漫天飛舞“冥幣”送走的是一個或幾個死人,而漫天飛舞的鈔票送走的卻是整個人類;沒有人會去拾起“冥幣”,因為使用它的人已死;沒有人去拾起鈔票,因為使用它的人將要去死。
一片破碎的晶體從我的嘴角擦過,一陣陣鹹鹹的血從我的嘴角淌下,我完全感覺不到她的疼痛,因為我似乎已經被這紅色的溫度感染。巒竹的雙手放在我臉龐的兩側,她抬了抬腳把雙唇貼近我的嘴角親吻著我的傷口,她細小的舌頭在我的傷口上輕輕的摩擦著。我有些癢癢的打了個寒戰,我們身邊的一切殺戮、恐慌、死亡、慾望、反抗、暴政、貧窮似乎都成了緊緊擁抱我的巒竹的陪襯,這一刻只有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獨特的色彩,而其他人和我一樣都成了灰色的定格畫面……
……那一吻,我沉沉的醉了,或許是我已然昏厥。我身上的血液似乎不斷的被人吸食著,巒竹輕巧的舌頭在我的身上不斷的尋找著傷口,我們慢慢的翻滾,沒有任何的瘋狂。似乎任何的激情都會破壞巒竹的溫柔,她的唇只剩下了柔軟。我輕輕的抱著她,她背對著我,輕盈的坐在我的懷中,似乎早已被上帝抽取了骨骼。我親吻她的脖頸,她輕輕的轉過頭吻我的唇還有我唇邊的傷口,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似乎早已不再屬於自己……
夢州的冬天和冰鎮的冬天似乎有些相似,陽光總是來的很晚……
那種恍惚中的錯覺、一絲絲透過窗簾的橙紅色陽光將我赤裸的身體刺穿,那光線同樣透過窗簾散射在巒竹由各種曲線與柔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