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肆意妄為的公主確實能叫人安心不少。”
玄毓的話也不客氣,他的話提醒了拓跋哲蓮,自然也提醒了呼延奕輝。
“玄相,咱們只是懷疑夫人在婉婉公主的寢宮,沒有確焀證據之前吾皇不能再貿然下令搜宮,萬一沒找到人,婉婉公主一定會藉機發難的,到時驚動了淳于一族,恐怕難以收拾。”
鳳翔六大部族呼延、淳于、完顏、耶律、閭丘、鮮于,淳于是排行第二僅次於呼延的大家族。拓跋婉婉的身世要從上代鳳翔女皇與兩名男子的情感糾葛說起,這兩個男人自然是拓跋哲蓮和拓跋婉婉的父親。簡單來說又是一個曲折的有情人不得終成眷屬的悲劇。先女皇愛的是拓跋婉婉的父親,但是拓跋哲蓮的父親才是她名正言順的皇夫,而且鳳翔的女皇雖然可以有數名情夫,但這後宮里正經八百兒的皇夫卻只能有一個,他與女皇的孩子才能成為儲君的人選。所以雖然先女皇也很喜歡這個小女兒,但這皇位還是給了拓跋哲蓮。而拓跋哲蓮雖然防著自己這個妹妹,但是拓跋婉婉任性慣了,一個這樣脾性的妹妹叫她降低了警覺心。
“晚一分搜查,在下的夫人就多一分危險,現在距離天亮不過兩個時辰了。”玄毓的聲音裡有不容忽視的堅持。
“玄毓……”
“嗷嗚……”拓跋哲蓮話未說完,一道屬於動物的嗚咽長聲傳入眾人耳中。
拓跋哲蓮厲聲呵斥:“這是怎麼回事,那日不是睡了嗎,怎麼又醒了。”
“陛下,這獒犬不知為何已經喚了一日了,奴婢們實在沒有辦法,它聰明地很,這迷香是沒辦法再給它嗅了。”
“這獒犬為什麼會叫?”玄毓挑了挑眉,他對這種忠心護主的獒犬有些瞭解,若不是有原因,它們多數時候是安靜的。
宮人抬眼看向拓跋哲蓮,得了她的允許後恭謹地答道:“頭午不知為何就叫了起來,附近的侍衛以為是有賊人入宮,在它籠子附近的區域內找了許久,也沒見著生人,可這那日仍是一直在叫……”
“那日可會透過氣味尋人?”玄毓懷疑那日的吼叫不尋常,他的心裡有了主意。
拓跋哲蓮臉上明顯有著為難:“會是會,但是它不會輕易聽從一個人的命令,能使喚它的?
揮邢然省!?
“那就結了,請陛下將那日借給玄毓一用,它會找出滕滕的。”
拓跋哲蓮想提醒玄毓那日的危險性,但是玄毓眼中的堅持令她將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那日,這是你救命恩人的東西,你聞聞,然後幫我找到她好不好。昨晚她若不救你,你就死了,知道嗎?若是你能救了她,我保證不再叫你關在籠子裡好不好?”玄毓從袖口中掏出了一方絲帕,他的手穿過欄杆間的縫隙,大膽地將絲帕遞到了那日的鼻子底下。
“汪!”那日似乎聽懂了玄毓的話,它將溼滑的鼻頭湊到玄毓手邊聞了聞絲帕上的氣味,“汪!”
“將那日放出來。”玄毓下了命令。
宮人戰戰兢兢地打來了籠門,又解開了鐵鏈。那日抖了抖身子,精神抖擻地走出了關了它許久的鐵籠。
“汪!”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玄毓,那意思像是在告訴玄毓“跟我來吧!”,然後那日搖搖尾巴,腳下動了起來。
拓跋哲蓮自先女皇死後就未見過那日聽誰的話,她欣喜地發令:“跟上它。”
一行人很快跟在那日身後,朝著某處進軍。
這時,距離天亮還剩不到兩個時辰,拓跋婉婉還在床上做著美夢,渾然不知她的故作聰明已將自己暴露了,而滕鷹還在暗室之內費力地磨著身上的麻繩,她要在天命之前為自己製造一線生機,至於鳳台城外的官道上,五大家族的族長正在騎馬疾奔。無人知道這個即將到來的明天會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