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馬上搭上飛機?”邵易樹這輩子還沒乘過飛機,不過他卻聽說過乘坐飛機比乘坐火車什麼的要複雜不少,需要嚴格的安檢,需要提前登記等等,所以見狀還是有點懷疑道。
“沒問題的。”夏雲傑耐心地回道。
見夏雲傑一再肯定,邵易樹也只好別無選擇地相信他的話,一邊示意邵麗紅等人快點收拾行李,一邊一臉跟夏雲傑解釋了起來:“這件事說起來話長。我們雲山村本來後靠山前臨水,是個真正山清水秀的地方。不過自從東元電鍍廠建在我們村之後,一切就都變了。河水變臭了,山也變成了堆積工業垃圾的垃圾山。後來漸漸得接連有人檢查出來得上了癌症,成了遠近聞名的癌症村。一開始我們不懂,後來才知道是因為東元電鍍廠亂排放工業廢水的緣故,那些工業廢水裡含有大量的重金屬,有一種叫什麼鉻的,聽村裡的大學生說就是很厲害的致癌物質。”
“這事情你們沒向環保部門反應嗎?”夏雲傑臉色頗有點難看地問道。
“怎麼可能會沒有?環保部門來了,他們就停工或者一切按嚴格的操作方式進行生產,然後再請他們吃吃喝喝,一切就沒事了。我們村裡人不服氣,還特意採了水樣、土壤樣品拿到環保部門檢測,他們都說沒問題,河水的狀況符合飲用水標準,土壤也沒有問題。”邵易樹說到這裡,重重地握了下拳頭道:“他媽的,還不都是因為東元電鍍廠的老闆是我們縣委書記的小舅子的緣故!有時候火起來,真想拿炸藥把廠子給炸了。”
“伯父,你別急,別生氣,慢慢說。只要理在我們這邊,就算東元電鍍廠的老闆是你們西嶺省省委書記的小舅子,我們照樣要讓他受法律的制裁!”夏雲傑見老人越說越氣,甚至連眼淚都落了下來,急忙寬慰道,心裡卻同樣已經義憤填膺。
“小夏,你還年輕,你不懂這年頭社會的複雜。”夏雲傑這番話顯然說到了邵易樹的心窩窩裡去,原來他對夏雲傑這個“吃軟飯”的小夥子一直心有芥蒂,但這個時候卻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拍著他的肩膀,萬千感慨道。
說話間,一行人上了車子。
夏雲傑一邊開著車子往機場趕,一邊繼續問道:“那兩位哥哥被派出所抓去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啊,肯定是因為家裡魚塘的魚因為電鍍廠的緣故全死光了,然後他們兩人氣不過找廠裡的人理論發生衝突了。說起這魚塘,還是今年剛剛承包下來的,這幾年麗紅沒少往家裡寄錢,尤其前段時間又寄了一大筆錢。建東他們兄弟覺得老讓麗紅往家裡寄錢,心裡總過意不去,就想著做點養殖生意。沒想到,眼看著魚苗要長大了,卻一夜間突然全死了。後來發現原來是電鍍廠直接排汙的緣故。為這件事情,建東他們老早就想找電鍍廠的人理論去,還是我和麗紅她媽苦苦壓住,他們這才沒去。這次我們來江州市,除了想給麗紅找戶……咳咳……其實也是想看看麗紅這邊有沒有什麼活幹,他們兄弟在家裡再呆下去我怕遲早會闖禍,而且雲山村的環境也已經不適合居住了。我們老了,在一個地方生活習慣了,也不想搬,得癌症就得癌症吧,但卻不能害了下一代啊!卻沒想到,我還沒跟麗紅談這件事情,他們就已經跟電鍍廠的人打了起來。”邵易樹說著說著就落下了眼淚。
邵麗紅的母親更是哭哭啼啼起來:“都怪我,想著要看麗紅,非要跟著她爸一起來,要是留在家裡,應該也就沒事了。現在可怎麼辦啊?高明亮他們家有財有勢,真要倒打一把,我們怎麼可能說得過他們。”
見父母親都流淚,邵麗紅心裡也難免酸楚,跟著抹起了眼淚,而朱曉豔則紅著眼眶衝夏雲傑道:“傑哥,你一定要想辦法處置這幫王八蛋!”
夏雲傑點點頭,然後扭頭對坐在後面的邵麗紅一家人道:“伯父,伯母,你們先別急,這件事我絕不會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