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教出了這樣的孩子?
並不是說這孩子乍看有什麼不妥,而是說,這孩子一點都不像具有攻擊性的野獸,反而像無害的小動物。
連橫轉身,想把躲在身後的孩子揪出來,但那孩子就像長在他身上一樣,緊緊的抱住他,隨著他的轉身轉來轉去,既不肯把臉抬起來,也不肯放開他。
“小殿下,這裡都是您的臣子,您不可以這樣。”連橫無奈,只得低聲警告,“否則我就只能對您不敬了。”
“不要!”孩子的聲音,弱弱的從他的背後傳出來,“我不喜歡這裡!我要回家!連橫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不行!”連橫強硬的回他,“皇宮才是您的家!這裡的人都是您的家僕!您以後只能住在這裡,哪裡都不能去……”
“清兒不要!”孩子的聲音聽起來像快要哭了,“清兒不喜歡這裡!清兒要回家!嗚嗚嗚嗚……”
這孩子居然就真的哭起來,聲音無比的委屈,就像被欺負了似的,聽著就讓人疼。
眾臣:“……”
讓這樣的孩子當皇帝,連橫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就不怕這孩子死得太早?
連橫開始覺得頭疼了,聲音有些嚴厲起來:“小殿了,我跟您說過無數次,您是太子殿下唯一的兒子,是要繼承皇位和當皇帝的!這個天底下,您是最強的最厲害的,所有人都必須聽您的,您不可以當眾哭泣……”
然而,他越是嚴厲,孩子哭得越厲害,不斷拿臉在他的背部擦來抹去:“可是清兒不想當皇帝,也不認識什麼太子爹爹,清兒只想和孃親一起過日子,不要去不喜歡的地方,不要跟不認識的人玩,嗚嗚嗚……”
連橫很想提起他的耳朵,往他的耳朵裡灌“你是英明的太子殿下的兒子,你不可以這麼沒出息”,但是,這樣能有用嗎?
他教了這孩子好幾年,這孩子怎麼還是這性子呢?
他頭疼的時候,眾臣心裡卻在想了:原來這孩子還有孃的麼?不知道是太子的哪位妃子?
終於,連橫不耐煩了,乾脆把外衣脫了,讓小鬼抓著他的外衣在那裡哭,而後自己一個轉身,將小鬼拉到大殿中央,對眾人道:“這位就是小殿下!他的母親乃是太子殿下的秦側妃!各位若是不信,儘可能驗證這孩子的血脈,如若我所言是假,我連橫一定當場自盡!”
眾臣又低聲議論起來。
即使這孩子剛剛出現,血統尚未得到認識驗證,但他們其實並不那麼質疑這孩子的身份,因為他們太瞭解連橫。
連橫雖然是頭野獸,對太子卻是忠心耿耿,誓死追隨,如果這孩子不是太子的骨肉,連橫這般狂妄自負的男人不可能為這樣一個孩子效忠和賣命。
另外,他們很好奇,連橫所說的秦側妃到底是誰?
難道是那個嗜酒如命、千杯不醉,且深得太子心意的秦楚合?
“哇——”被拉到眾人中間的孩子更是嚇得不行,頭都不敢抬,又緊緊的抱住連橫,哭得像見鬼似的,“清兒討厭這裡,清兒要回家!嗚嗚嗚,孃親在哪裡,清兒不要呆在這裡……”
連橫真的怒了,用力將他掰開,將他手裡的外袍揉了一團出來,塞進他的嘴裡,不讓他繼續哭。
這孩子的雙手還是緊緊的抱著連橫,似乎不知道去扯嘴裡的衣團出來,因此小臉就憋得很難受了。
他抬起憋得通紅的雙頰,用淚汪汪的眼睛看著連橫,一副委屈得要死、難過得要死的表情,在場的眾人中,但凡有幾分心慈的,無不心疼。
連橫還想繼續訓小殿下,鶴親王卻已經走過來,把孩子嘴裡的布團扯出來,對連橫道:“不得對這孩子如此無禮!”
連橫還沒有說話呢,嘴巴得到自由的孩子就雙手抱著連橫的胳膊,